岑云鹿反正是不晓得怎么讲了,甚至有点想站在高处教育教育这个乡下刁民,自己就算愿意付出一些超出朋友情谊的努力去帮他,可随着时间推移,将来如果有自己都无能为力的麻烦呢?</p>
要知道,岑家也只是在春阳市及其周边算是名门望族,可世界又何止局限于一个小小的地级市呢?</p>
“余进,我想我们要有分歧了。”</p>
岑云鹿说话还是很克制。</p>
余进却在发泄怨气之后又恢复到那副散漫的状态,闭目悠闲道:“有分歧是正常的,你只知道老岩村过得苦,但你没有一天一天亲自苦过来,做不到感同身受。泽县欠老岩村的,这点,等日子好起来之后可能很多人都会忘,可我会记很多年。”</p>
……</p>
与岑云鹿的谈话又是一场不欢而散,岑云鹿的心情显然被搅得很差,以至于晚上吃饭她都没来晒坝,还是刘香丽打包给她带回去的。</p>
余进则是独自在晒坝坐到那会儿,饭后被曹冲约着,到村外那条大河边坐着聊天。</p>
曹冲点了一支烟,余进看着他嘴上的火点,诧异了一下。</p>
“休学之后才学会的,学校里有课堂,社会里也有课堂,外面课堂教的东西,可能都不是啥好东西,但我也不晓得学校里教的东西,会不会更有用。”</p>
儿时的玩伴解释道。</p>
余进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他只是惊讶以前的小屁孩会抽烟了,对于那番学校和社会都有课堂的言论,毫无感触。</p>
因为他既上过学校里的课堂,也没见过外面的课堂,一切经验都来自仙人那部游记。</p>
“你好像有点愁?”</p>
余进问道。</p>
他不信对方无缘无故把自己叫到河边来,如果是过来玩,应该带两根鱼竿搞会儿夜钓,不会跟俩二傻子在这儿坐着,就为了抽支烟说几句不知所云的东西。</p>
曹冲嘴上的火点以更快的速度向过滤嘴烧了一截,然后他吐出浓浓的烟雾,许久才终于说道:“我跟我爹妈坦白我被强制休学的事了。”</p>
“为啥?”</p>
余进不解,白天还要瞒着,吃完晚饭就坦白了,想必中间这段时间是发生过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