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记得，你曾去秩序局学习过一段时间，并且与耐萨尼尔有着良好的关系。”女人说。</p>
“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而且那时的耐萨尼尔还是一位普通的外勤职员。”法比恩试着证明自己的忠诚。</p>
“你效忠的是谁？”</p>
“诸秘之团。”</p>
对于这个回答，女人的神色复杂了起来，这个答案令她满意，又令她有些不满。</p>
法比恩明白女人的沉默，这一次他抬起头，但没有看向女人，而是仰望着水晶蜂巢，在一个个蜷缩黑影之后、蜂巢核心之中，法比恩看到了。</p>
那是一个奇怪的畸变体，数颗心脏以简单的方式粘连在了一起，不规律地跳动着，伴随着心脏的起搏，炽白的辉光从其中溢出，心脏团向外延伸出了一道道血管，渗透了蜂巢，布下一层层的毛细血管，连接起了所有的议员们。</p>
法比恩望着那心脏团，重新回答道，“我效忠于先贤议会。”</p>
女人露出了满意的笑意，吩咐道。</p>
“很好，法比恩，你可以离开了。”</p>
法比恩点点头，又问道，“那明天的事？”</p>
“我们另有打算。”</p>
“哦，好的。”</p>
法比恩知道，先贤议会们还是信不过自己，这倒也正常，这群人已经活的太久了，人越老越胆小，生怕自己遭遇什么风险，能有这样的反应也正常。</p>
不再多言，法比恩深深地凝望了那心脏团一眼，默默地离开，重新踏入升降机内，当闸门闭合，遮断了所有的光时，法比恩才长呼了一口气。</p>
法比恩将手伸进口袋里，握住了一片冰冷的金属薄片，摊开手，一枚哨讯正静静地躺在掌心中。</p>
回忆起几小时前，耐萨尼尔通过哨讯向自己传达的信息，法比恩的内心感到一阵沉重，不知道自己的抉择是否正确。</p>
算了，不要去管正确与否了，只要遵从自己的欲望就好。</p>
法比恩回忆那闪烁的心脏团，喃喃道，“空想种们……”</p>
传令官消失在了巢心之中，至此这片空间再度完全独立了起来，</p>
“他可信吗？”</p>
“可信，但有瑕疵。”</p>
“不……不能容忍任何风险的存在。”</p>
“别忘了，法比恩在理念上与我们并不相同。”</p>
“真理派。”</p>
呢喃与私语在女人的头顶盘旋不止，像是一群扰人的秃鹫，叽叽喳喳叫个没完。</p>
女人皱着眉头，现在的她烦躁无比，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随着自己离开蜂巢，自身的肉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老下去，按照以往的情况来看，自己最多在外行动几天的时间，就必须返回蜂巢内进行休养了。</p>
如果不是轮到自己，女人根本不想踏出蜂巢，对于她这样爱美的人来讲，没有什么比亲眼目睹自己的腐朽更残酷的了。</p>
但现在，女人没时间照顾自己的肉体了，有更麻烦的事等待着她。</p>
“真理派？”女人记起法比恩曾坚持的东西，“他不是退出真理派很久了吗？”</p>
“可他的女儿，如今的狂想公爵仍在坚持。”</p>
“她是我们的一部分，虽然有所分歧。”</p>
“但在解决外部危机后，她的分歧，将是我们内斗的开端。”</p>
“不可信。”</p>
“不可信。”</p>
朦胧的话语一个接着一个，很快就判定了法比恩的纯洁性——议员们无法完全信任他。</p>
得出这样的结论，女人并不感到意外，换做平常，大家还能视而不见，可眼下，诸秘之团已来到了命运的歧路上。</p>
稍有差池，迎接他们的便是毁灭，可只要度过这一关，那么等待诸秘之团的，将是崭新的未来。</p>
“耐萨尼尔？是那位秩序局的副局长吗？”</p>
冷酷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女人迅速地从椅子上站起，转过身看向黑暗，只见一双猩红的眼瞳从其中睁开。</p>
“你为什么来这？”女人问。</p>
“还能为什么？我们需要一批新的血民。”</p>
“我们已经劫掠了许多人口交给你们，这还不够吗？”女人说道。</p>
“那些人口都太普通了，我想要的是残缺者，他们的血更有滋味。”</p>
黑暗里的声音继续说道，“况且，这些人，你们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p>
女人愣了一下，厉声道，“你早就来了，还在暗中调查我们？”</p>
“没办法，万一你与我们的交易只是伪装，暗地里却和秩序局联合呢？”他继续说道，“毕竟耐萨尼尔都来了啊。”</p>
这次女人说不出话了，她们确实没想到耐萨尼尔会亲临隐秘之土，任何一个议员都不想他出现在这，毕竟只要他想，他随时能摧毁巢心。</p>
到时候，议员们可就没有容身之处了。</p>
“诸位，我有一个提议。”</p>
那个声音接着说道，“不如……我们想办法杀掉耐萨尼尔吧？”</p>
话音刚落，更多的猩红之眸于黑暗里睁开，宛如某头妖异的怪物，正潜藏在所有人的阴影里。</p>
“你们……意下如何？”</p>
抱歉，抱歉，今天道心有点破碎，还待调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