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笑，竟是没由来的默契。

凤苓瞳说的没错，先前的凤湛，的确是没有力气再战了，他最后撞击黑衣女子的那一招，用了他全部的内力。

刚刚他也只是在故作坚强，硬挺着与黑衣女子谈判，其实他心里明白，只要这黑衣女子出手，别说一时半刻，就算是三招，凤湛也招架不住。

“你这个人，还真是怪。”

凤苓瞳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着两个小梨涡，甚是好看。

她一笑，凤湛就不自觉的用手轻轻的碰了碰她脸上的两个小梨涡。

凤苓瞳愣了愣，没了笑意，看着小男孩的目光，疑惑万分。

凤湛见此，将自己的手轻轻的放下：“你笑起来，可真像娘亲啊，我已经许久不见娘亲了，还真的挺想她。”

凤湛在云集镇四年，虽然虞歌没有醒来，但是每天，他至少都能见到虞歌，每天为虞歌擦擦手，梳着青丝，都是小小的凤湛喜欢的日子。

娘亲待他好，他知道。

这一离别，就是好多个月，也不知道娘亲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人欺负她，她的腿疾有没有复发。

“你在难过？”

凤苓瞳伸手安抚的摸了摸凤湛的头，笑着说道：“每次我难过的时候，想我娘亲的时候，尤仙子都是这样做的。”

凤湛抬起头，看着凤苓瞳，不知为何，此时的他，竟然有了一丝自卑。

你看，姐姐是多么的知书达理，也是多么的善良，她的心里，装不下半点仇恨，与自己，截然相反。

凤湛觉得自己不是小人，但是绝对算不上君子。

可是在姐姐凤苓瞳的眼里，他只看到了善良。

“你也想娘亲吗？”

“嗯，想，不过从我出生，就从来没有见过娘亲，到那时我知道，我的娘亲长得很好看，我曾在凤园里见过娘亲的画像，我要是父亲，娘亲这样的美人因为我不在了，我肯定也对这个女儿喜欢不起来。”

“你怨恨娘亲吗？”

“以前怨过，后来，就不怨了，我娘亲为了生下我，差点连命都没有了，我又怎么还有资格去怨恨我娘亲，我只是，有时候，很想很想她。”

凤苓瞳是笑着的，她的脸上，血迹斑斑，身上也是有多处被烧伤，可是她的笑容，看起来却是那样的甜，仿佛能让人忘切一切烦恼。

看着凤苓瞳的眼睛慢慢闭上，凤湛探了探她的鼻息，幸好，只是伤势过重，晕过去了而已。

凤苓瞳受的外伤多，而凤湛，先前为了护住凤苓瞳，连同自己的七筋六脉，也都受到了损伤。

只是，在虞歌醒来之前，凤湛身边没有亲近的人，他痛的时候，也不会有人察觉，也没有人心疼，渐渐的，他就算受了伤，也不会与任何人说了。

“这个人妖，实力可真是不俗。”

凤湛没了力气，捂住胸口缓缓的躺在了地上，他的头脑越来越迷糊，看着身旁的小女孩，他也笑了，似是回应般的说道。

“我也是，很想很想娘亲——”

凤湛说完这句话之后，也就彻底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