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只说了一件事，你倒是将结论都下了。”

凤湛笑了，他一笑，那眼睛就完成了一轮月亮，煞是好看。

“当然了，娘亲和父亲都讨厌的人，那人肯定都是坏人。”若是他见到了那陆尚书，定要将他的手筋脚筋都挑破，将他扔到蛇鼠蚂蚁窝里面由那些东西将他啃食干净。

当然，后面的这一句话，凤湛没有说出口。

他要是说了，少不得又要被娘亲打手心了，他可看不得娘亲生气的样子，他会心疼的。

虞歌微微一笑，将之后封后大典，还有邱语瑛的事，都一并说给了凤湛听。

凤湛听得认真，良久之后，他慎重的点点头，颇有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娘亲，湛儿懂了——”

“你懂了？你懂什么了？”

虞歌可是什么话都还没有与他说，只是给凤湛讲了这陆尚书过往的事。

“娘亲是想留下来，查看一下这陆尚书到底是不是真的欲行不轨之事，毕竟现在父亲在外面打战，云朝国是父亲的故土，父亲赶不回来，娘亲得替父亲守着这云朝国。”

“嗯，还有吗？”小凤湛还真是聪明，看来阿离的聪慧，他也是遗传了许多。

“可是娘亲又怕我们现在的能力不足，父亲现在不在长安，我们若是贸然跑到长安城找那陆尚书算账的话，可能讨不到好果子吃。”

更何况虞歌现在武功全废，这凤湛虽厉害，却也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

“所以呢？”

“所以母亲打算从赣州这个小地方开始盯着他们的行动，然后顺藤摸瓜，查出他们的真正目的，这样就不会打草惊蛇了。”

虞歌欣喜，这凤湛，真是心细，小小年纪，就能懂得这么多的筹谋，也不愧是阿离的孩子。

打定主意之后，虞歌就不那么着急的赶往长安了，反正现在阿离不在长安，她就算去了长安，也是无用。

魅林也不能去，要想到达魅林，得要经过风险万分的渡河之外。那里全是暗礁，她如今没有功力，护不了湛儿。

这一年来，魅林的族人就像是彻底的消失了一样，没有出现在云朝国，这也使得虞歌想尽了办法，也是联系不到族人。

“湛儿害怕吗？”

“不怕。”

“湛儿，你听着，你身为皇室之子，以后肯定会经历许多尔虞我诈的生活，你记住，不可以轻易的相信任何人，娘亲不要求你善良，但是你也不能存害人之心，知道吗？”

“可是娘亲，若是别人欺我辱我呢？”

“那你便可以加倍的还回去。”

虞歌从来不是白莲花，她不会要求自己的儿子一昧的退让，要知道在这世间，强者才是硬道理，若是别人欺你，辱你的时候你受了，那他就会还有第二次，第三次，还会有无数次这样的事。

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将他的这个念头掐断在襁褓之中。

凤湛点点头，他不会滥杀无辜，也不会无端辱人，但若是有人伤他最亲近的人，他必定会千倍，万倍的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