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女孩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是虞歌从未拥有过的灿烂。

若是可以的话，她不希望自己是什么魅林之主，她不希望自己是什么宰相之女，她更不希望自己是地府灵女，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那这些烦恼，就会离自己很远很远，自己也不用担心这么多。

因为以前的经历，因为楚潇的伤害，所以每一次，虞歌在与幸福离的很近的时候，她总是会害怕的后退。

别人都说她是高冷，说她让人难以亲近，只有虞歌知道，她是自卑，她是害怕，她是对感情，没有一丝的安全感。

她害怕自己拥有幸福之后，自己开始依赖对方之后，自己所得到的这一切，又会被夺走。

所以，当初阿离的接近，阿离的示好，她犹豫了很久很久，才准备接受。

与阿离的相处，虞歌只有快乐。

阿离总是用他的身体，尽全力的将自己保护得很好。

那么多年过去了，虞歌早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凤卿尘。

她爱他，依赖他，甚至将他当成自己生命中最珍贵，最亲密的那个人，但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虞歌不确定了。

她不是不确定自己的心意，她只是不确定，阿离此刻真正的想法。

她不相信一个人可以装爱另一个人装这么久，虞歌不会怀疑，她觉得，阿离必定是有什么苦衷的，她想，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相互信任，如果阿离有什么苦衷，只要自己一直表示理解他，总有一天，他会对自己说的。

“小樱，你这名字，很好听。”

“谢帝后娘娘夸奖。”

又起了一阵风，虞歌用手将自己的衣服合拢，看着那些被积雪压得弯了腰的树枝，心里也仿佛压了许多的大雪，舒展不开一般。

“小樱，在你未进宫的时候，可有许配过人家？”

小丫头点点头，回道：“帝后娘娘，奴婢还没有入宫之前，的确是许配给了隔壁的阿虎哥哥，他大了我整整五岁，但是后来，因为我还没有长大，而阿虎哥哥的娘亲又病重，急着抱孙子，就让阿虎哥哥重新娶了一个妇人，到现在，我也是与他，没有了什么联系了。”

“你懊悔吗？”

“不懊悔，我觉得，若是阿虎哥是真心待我的话，肯定会为了我拒了那一门亲事，可是他没有，我对他，也就没有什么好留念的了。”

“对了，帝后娘娘，就算我真的与阿虎哥成了亲，也没什么用，因为阿虎哥的娘亲，实在是不喜欢我得紧，你看，她宁愿装病，也要逼着阿虎哥娶别的女人，阿虎哥不信我与他说的他阿娘装病，他既然不信我，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虞歌安静的听着，有时候，小丫头的故事，能让她想明白很多事。

她在这尘世之间飘浮了这么就，身心早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所以现在的她，想事情，也总是容易牵扯到很多的层面，倒是不如面前的这个小姑娘这般思想干净了。

“后面，那阿虎怎么说？”

“唉，”小宫女叹了一口气，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阿虎哥后来娶的妻子怀孕了，给他生了一个闺女，阿虎娘又不满意了，那时候的我，已经过了十五，可以侍奉人了，她便又想着，再把我娶进门，可是那时候我问阿虎哥，若是我进了门，他该如何处理我与他母亲的关系时，他说的话，却是让我寒了心。”

“哦，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