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活着。”而且是虞歌亲手造成这样的局面，虞歌当初，是想让华兰尝一尝自己留下的苦果，到时候，就算她缓过劲来，那她也只会成为楚潇心中的一根刺，可是虞歌没有想到，那华兰竟然如此的宠爱灵笙，为了灵笙的荣华富贵，连自己曾经受过的那些屈辱竟然都可以忍下。

“歌儿，你当初心软了？”

“没有，我当初还割了她一点舌头，让她在人前，至少一年说不出话来，还有她的手，再也拿不了笔，写不了字了，我将她的后路断的如此干净，没想到，她竟然还能集聚起这样的力量，给阿离添麻烦了。”

断舌五厘，不可再生，但是后续可以说话，只是口齿会不清楚。

“不麻烦，歌儿好算计。”

“我还未与歌儿说吧，那其中的一个婆子，现在按照你的推断，那应该是华兰无疑了，在楚潇离去的时候，在那转进亦庄的弯道里，狠狠的刺了楚潇手臂一刀。”

也正是因为如此，凤卿尘后面征战的那些城池，楚潇都不能披挂上阵了。

虞歌闻言，也是一笑：“长公主始终是长公主，该有的傲气还是有的，当初楚潇将她华家根基毁了一大半，现如今，她只还了一匕首，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长公主华兰有仇必报，这一点，这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变过。

“阿离，后来呢？”

“那楚潇倒是没有认出华兰来，直接就将那妇人就地正法了，据说那婆子被斩了之后，那眼睛，那还盯着灵贵妃的马车背影看。”

虞歌不由的发怵。

灵笙也真是狠心，为了得到楚潇的信任，就连自己的亲生母亲死在自己的眼前，她也没有半分悲伤。

这样的女子，也是让人心惊。

虞歌当初故意留下华兰，也就是吃定了华兰那样的心性，必定会找到机会报仇，华家是在她手上覆灭了，她光复不了华家，就要在死的时候，给华家一个交代。

“歌儿，你恨长公主吗？”

“恨——”

是深入骨子里的那种恨，可是虞歌不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那种女子。

她要慢慢盘计，她要让华兰，就连死，都死的不甘心。

可是这一刻，虞歌却觉得华兰很可怜。

华兰的丈夫，也就是灵司耀，现在终日疯疯癫癫，在华兰被驱逐的时候，他的心都还是在凌香那里。

华兰的女儿灵笙，心思歹毒，当初在摄政王府时的虞歌，也就亲眼的领教过灵笙的厉害，在华兰死的时候，可能心寒万分吧，就连她一生为之筹谋的亲生女儿，也没有正眼看过她。

可能没有人理解华兰为什么在帮了楚潇之后还要刺杀他，只有虞歌知道，那相处的多年时光告诉她，华兰心狠，却也骄傲，驱逐之仇，她是绝对咽不下去的。

“歌儿——别想了。”

凤卿尘将虞歌身上的衣服正了正，温柔的为她理着碎发，然后俯身向前，轻轻的一个吻落在了虞歌的额头之上。

虞歌盈盈一笑，回以阿离一个明媚的笑容。

“我只是觉得，灵笙现在，变得越发的恐怖了。”

这么几年来，灵笙在大炎可依仗的势力已经没有了，可她依旧能在后宫长盛不衰，是后宫虽推崇害怕的灵贵妃，这就说明，灵笙的手段，可能远远不止当初在摄政王府时的那样青涩了。

灵笙，生母惨死脚下，是种什么样的感受？想哭却不能哭的感觉，想必是十分难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