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源在后面跟着，直到目送老人家回了房间，一把甩上门，才无奈叹气回自己的房间。</p>

换下家居服，他倒了一杯水喝。</p>

这时，薛凌推开门进来。</p>

“怎么了？还在喝水？可以开饭了！”</p>

程天源微愣，迷糊问：“……今晚人多不多？”</p>

“不多。”薛凌解释：“老大要加班，潇潇去老二公司帮忙，只剩咱们一众老家伙外加育婴师。”</p>

程天源“哦哦”应声，有些艰难站起来。</p>

“行，那吃饭去吧。”</p>

薛凌率先走出去，敲了敲婆婆的房门。</p>

“妈！吃晚饭了！”</p>

不料，婆婆没好气回了一句：“俺不饿，今晚不吃！”</p>

薛凌眨巴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p>

“妈？妈？你怎么不饿？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p>

程天源走了过来，抱住薛凌。</p>

“别理妈，她心情不怎么好，让她一个人安静待会儿。”</p>

薛凌狐疑问：“怎么了？你惹妈生气了？早些时候她还好好的呀！”</p>

“刚被我气着了。”程天源眼神躲闪：“她要待就让她自个待会儿吧。”</p>

薛凌见他脸色不怎么对劲儿，一把拉住他的手臂。</p>

“咋回事呀？出什么事了吗？”</p>

程天源不自在轻咳，随口编谎：“那个</p>

……老家有个老亲戚病故了。刚才我告诉妈，妈她有些伤心……还哭了。咱们别打扰她，晚些时候让大厨房煮点儿燕窝给她吃。”</p>

薛凌轻轻点头：“原来是这样。对了，是哪个亲戚？我认识的不？”</p>

“不认得。”程天源低声：“老家那边你认得的人不多，这个你肯定不认识。”</p>

薛凌想了想，道：“自前年去拜祭爸后，咱们就一直没机会回去。厂地一租就是十年，期间倒不用咱们去烦恼什么，每年固定收租金就行。长期不回去，妈心里头想得很。要不等天气晴朗些，咱们带妈回去转一转吧。去看看爸，也看看小别墅。”</p>

“……好。”程天源叹气答：“她会很高兴的。”</p>

薛凌狐疑盯着他看，问：“怎么了？突然叹什么气？”</p>

程天源扯了一个笑容，安抚：“没事，只是觉得……老人们先后去世，老家变化也大——物是人非。”</p>

薛凌猜想他有心事，知晓现在问是问不出来的，便只好作罢。</p>

“行了，逝者已矣，别想了。走，我们先去吃饭。两个小家伙都睡着了，咱们麻利去吃饭，晚些还要帮忙给他们洗澡，小陈今天家里有事请假了。”</p>

“哦哦。”程天源点头跟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