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养在深闺不黯世事的闺产姑娘,脑子太简单了,宣瀚忍不住怼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去确定你们死没死的?”
南诗成功被怼得哑口无言,南笙看着姐姐痛心疾首的模样,瞪了一眼宣瀚,“你非得把话说得这么死么?”
“事实如此,她就不该抱有希望。”
宣瀚说。南诗靠在妹妹的肩头,哭得很伤心。这个世界欺骗太多了,她一时接受不了。
因为经历过二乔的事,南笙的心情比南诗稳多了,她安慰起姐姐来,“其实我一早就怀疑童叔了,他说他奉二叔之命来接我们,可你在那辆马车上看到有半文钱了吗?就算是他揣着银票,身上也得有地方放啊?可是童叔身上很轻盈,也就是说他什么都没带。
“他若来赎我们,正遇镜儿山被朝廷驻军所攻袭,不是应该多带些人找到驻军主帅说明原由,借助驻军的力量找到我们吗?可是他没有,他偷偷摸摸的进山,就是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他在山里找到了我们。当然,我们若是死在山上,对他而言是最好不过的,若是活着,他也自有其他的安排。
“姐姐,许姨娘不想我们回去,是觊觎我们南家的庞大家业不落在你我还有弟弟手里,她想把家业交到她亲儿子手里。二叔家的诺姐儿过了八月十五就及笄了,离家前我就听二婶提过与诺姐儿议亲的对象是京里镇国公府韩家的公子爷,堂哥也早就进京去联络感情,要是我俩都落入匪窝的消息传开了去,韩家断定不会与这样毁了清白的人家结亲的。”
南诗哭得更大声了,她哭这不公的命运。
颜末的车驾得很稳,宣瀚闭目养神。
南诗终是哭得累了,头却依旧枕着南笙的肩头,晶莹的泪滴悬在鼻尖儿上,她哽咽着开口,“笙儿,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真的该死在山里?”
南笙没有回答她,南诗又自顾自的说:“你知道吗?那夜娄啸压着,我,我拼了命的挣扎,可是他说若是我不从,就直接问胡家开口要赎金,我害怕极了,不敢想象让胡家知道我被娄啸睡过后会有什么下场。如今我是真的离开了镜儿山,笙儿,你说岚哥哥还会要我吗?”
胡岚,是姐姐南诗订了亲的未婚夫,与姐姐相情相悦。
也是离家前,胡家就派人来给姐姐送簪花,可是几次都没见着姐姐。
她离家救姐姐,一是不想她出事,二是不想她失去这么好的一门亲事。
“会的,岚哥哥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他会理解你,心疼你的。”
多少被这些话给安慰到了,南诗感激的握了握妹妹的手。被娄啸霸占之后,她之所以狗延残喘,就是心里抱着一丝希冀,如果她的岚哥哥与众不同,那么她就庆幸自己没去死,要是她的岚哥哥……,那么死也就是她惟一的退路了。
鹰隼在天空一路跟着马车飞,飞得累了直接停在马车顶上。
马车一路往西去,路过高家镇时,南笙想到梁婉如,不知道她与她父亲是否已经离开万明县启程去上阳郡了。终于到了一个稍大一点的县城,宣瀚不打算再走了,准备好好醒一夜再走。
马车停在了一个商号门口,颜末进去后很快就出来了,不久商号的掌柜就领着一队人站出来恭恭敬敬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