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
纳兰二夫人还是觉得心下不安稳,探头往内室瞧。
纳兰三爷心里也没底,跟着纳兰二夫人往里看。
……
又是大半个时辰过去,瞧着再没有小虫冒出来,苏木槿与朱绫、蓝筝两人将纳兰明月从药桶里抬出来,放到床上,将她身上的药液全部擦去。
“文姑娘,我去帮小姐换一些干净的热水来梳洗吧?”朱绫在一旁轻声道。
苏木槿摇头,“不急,等我看下脉。”
她伸手探纳兰明月的手腕,纳兰明月真的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闭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纳兰明月体内的蛊虫虽然被她赶了出来,但纳兰明月的身子却已然败了,她能治病解毒,却不能救命。
一时间,苏木槿说不出的颓败。
她前世自诩医毒双绝,可解天下奇毒,可医死人肉白骨,却连自己亲生母亲的命都不能多留几年!
学来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
“文姑娘,我家小姐怎么样……”
朱绫与蓝筝见苏木槿的脸色难看,心都跟着提了起来,见苏木槿半响不吭声,忙问道。
苏木槿回神,朝两人摇了摇头,“蛊毒已除,剩下的就是好好调理身子了,我一会儿写个方子,你们先按照方子给二小姐调养身子,一个月后我再来看二小姐,根据二小姐的身体状况调换方子。”
两人点头。
叮嘱了两人给纳兰明月净身换衣裳,苏木槿转身出了内室,到了外间,将纳兰明月的身子状况与三人说了,纳兰二夫人当即喜极而泣,双手合十连声到阿弥陀佛。
纳兰二老爷的眼圈几乎是在听到女儿没事的瞬间就红了。
纳兰三爷满脸欢喜,眼中却不知何时蓄满了泪水,朝苏木槿深深作揖,“多谢文姑娘救我妹妹性命,我纳兰二房无以为报,文姑娘日后若有差遣,我们定当全力以赴!”
苏木槿避开纳兰三爷的大礼,朝他福了福身,“三爷客气了。二小姐体内的蛊毒虽除,身体却虚弱到了极致,需要好好调理,而且……寿元……”
“我们都明白,能保住妹妹的命已是万幸……文姑娘既是神医,一事不烦二主,我妹妹的身子不知可否劳烦文姑娘?”纳兰三爷郑重道。
苏木槿想了想,点头应下,“我刚到京城,尚未有落脚处,三爷若有事寻我,可去文家的仁和堂……”
纳兰三爷颔首。
苏木槿提笔写了药方,事无巨细的交待了一番,准备告辞离去。
纳兰三爷执意送她下楼,又安排了小丫鬟去找安泠月,将二人一路送到了大门口,目送苏木槿上了马车,才转身回了帝师府。
刚进府门没走出多远,就碰上了往外走的大房纳兰大爷。
“老三,你这是去哪了?”
纳兰三爷点点头,“大哥,送一个大夫出府。”
“又送走一个?二妹妹的病怎么样?大夫怎么说?”纳兰大爷一脸关切的问道。
纳兰三爷苦笑着摇了摇头。
纳兰大爷一脸唏嘘,轻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纳兰三爷的肩膀,“别灰心,天底下的能人异士多的是,肯定有能治好二妹妹病情的大夫!”
“承大哥吉言。”
堂兄弟两个各自别过,一个回了二房,一个出了府门。
纳兰大爷出了府门,吩咐跟来的小厮,“去打听一下,二房这回请的是谁?哪家的大夫?越详细越好。”
“是,大爷。”
小厮应声而去,纳兰大爷若有所思的回头望了眼纳兰三爷消失的方向。
……
苏木槿与安泠月坐着马车一路往仁和堂的方向去,半道遇到热闹的街市,流动不息的人潮中,一道身影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了马车。
安泠月机警的上前一步,将苏木槿护在身后,冷眼看着面前的锦袍男子,“你是什么人?闯上我们的马车,意欲何为?”
“泠月姐姐……这是熟人。”
苏木槿起身,朝锦袍男子屈了屈膝,“多谢你传信给我,顾砚山。”
来人不是回京许久的顾砚山又是谁。
只是,现在的顾砚山与先前金水镇的顾砚山又有不同。
若说先前的顾砚山是一把寒芒毕露的宝剑,那么,这会儿的顾砚山已经懂得收敛锋芒,精光内敛,已有几分前世镇北王的模样。
“苏三,好久不见。”
顾砚山浅浅一笑,刚进马车时紧蹙的眉梢眼角都似乎跟着舒展开了,“听说你跟李成弼解除婚约了。”
苏木槿一怔,点头应是。
顾砚山跟着点头,“很好。”
苏木槿笑了笑,是挺好的,能摆脱渣男,远离渣男,是说不出的好。
顾砚山斜眯了她一眼,见她笑的欢快没听懂自己的意思,薄唇微微勾起。
“苏三,你救了我的命……三次,你说,我怎么报答你?”
苏木槿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帮我在京都打探消息,又送信给我,让我能及时赶来京城救了……她的命,算是两相抵消了……”
她的话说到此处,马车颠簸了一下,苏木槿的身子猛的往前扑去,顾砚山伸手将她接入怀中,凑到她耳边,低声道,“那只还了一次,还有两次的救命之恩,不如,我以身相许,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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