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舍。韦姐说你今晚可能要加班后,我就回宿舍了,现在在操场上遛弯呢。”
“韦姐说我要加班”
“对啊,下午5点多说的哦对,哥哥,我得和你说一下,许叔叔今天来了,但现在又走了。说是礼已经送完了,说你忙,他就不待了。那边还有事,就回去了。元宵节不见得会过来”
“”
总觉得自己这睡了一白天后,发生了很多事的许鑫纳闷的问道:
“我爸回去了”
“对。就韦姐说你要加班后,直接去了机场。”
“你俩下午见到了”
“中午就见到了,叔叔这次送了好多羊过来,我俩还去了一趟奥运大厦。不过那时候你还在睡,没醒,就没叫你。然后下午我和许叔叔又去买了一堆补品送到了那边”
“”
许鑫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懵来形容了。
“然后呢”
“就没了啊韦姐不是说你们最近特别忙么,许叔叔一听这个,就说不打扰你工作了,就直接走了。那我最近也不找你啦,等你什么时候不忙了,提前和我说,我在去找你。”
“呃”
说话的功夫,许鑫已经走到了食堂。
看了一眼小黑板。
宵夜:羊肉汤、孜然羊肉、馒头。
好家伙
二十分钟后,吃饱喝足的许鑫回到了小会议室。
已经弄清楚来龙去脉的他进来时,会议已经开始了。
他也没吭声,坐到了椅子上。
送营养品之类的,他倒并不觉得有多过分。
这又不是啥贿赂
纯粹的关心而已。
这些冬虫夏草也好,其他也罢,就跟在食堂里的羊一样。
拿着吃,拿着补身子用的。
不是很正常么。
至于要不要拿走
其实没啥必要。
谁还不喝个茶抽个烟
团队里的人十个人有九个抽烟。
十个人十个喝茶。
至于燕窝和海参
放食堂熬粥喝呗。
海参小米粥味道还挺好的,燕窝虽然没啥味道,但好歹也补人嘛。
给姐姐们加餐就是了。
至于食堂里的师傅会不会偷拿偷吃
嗨。
人家也付出了劳动,也那么辛苦,吃点喝点怎么了
至于那些冬虫夏草
泡水喝呗。
这玩意泡水喝可舒服了。
比吃六味地黄丸强。
无所谓的事情。
晚上快十一点。
张一谋挥了挥手,放大家离开。
许鑫没走。
他刚睡醒,精神百倍的,打算和张导聊聊不能说的秘密的事情。
就这样,人都离开后,他看着还坐在位置上发呆的张导,说道:
“您休息不”
“怎么”
“问问您影片发行的事情。”
“噢”
捧着那个宝葫芦样的水杯,张一谋想了想,说道:
“你想怎么发行”
“什么意思”
许鑫一愣。
而或许是重新提及了电影,能让张一谋的情绪放松一些,他的眼里那种疲惫之色也消退了许多。
看着许鑫问道:
“是想就随便找个发行公司,还是想把它当做一块敲门砖”
“敲门砖怎么个敲法”
许鑫敏锐的捕捉到了张导话语里不太寻常的意思。
“其实我也觉得后面这种选择适合你。”
而听到这话后,许鑫更疑惑了:
“您的意思是”
“找大厂出品吧。我的意思是。”
“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倒没有。但更适合你比如找西影旗下的发行公司来发行。把发行权委托给他们,不管是排片还是档期虽然这种大发行公司的代理费要高一些,但同样你也省心。和他们签订合同后,其他陆陆续续一系列的东西,都不需要你操心了。而且,对你而言还是一个进入西影集团的机会。“
“西影西安电影厂”
“对,我就是从这里面出来的。”
张一谋点点头:
“它的历史,你应该清楚吧”
许鑫清楚么
自然再清楚不过了。
一句话,西安电影厂是获得荣誉最多的电影厂。
没有之一。
比起老三届的同学们,什么燕京、长春这些电影厂,目前现在能代表天朝电影人荣誉的诸如张导的红高粱、陈恺歌的霸王别姬等等一系列的国际奖项,都可以归功到西影身上来。
因为这些导演都是西影厂出身。
而西影厂真要细数起来功劳,在天朝电影史上是真的具有那浓墨重彩的一笔。
甚至大话西游都是它的。
不过
“您希望我到西影里面去”
“对。”
这会儿也没外人了,张一谋索性直说:
“我觉得现在这个阶段倒是一个机会。”
“”
看着许鑫那越来越疑惑的模样,他问了一个看似与眼前俩人聊的事情无关的一个话题:
“有没有想过,奥运会结束,或者说这个阶段结束后,你打算做什么”
“拍电影”
“我知道是拍电影,我的意思是你想做一个什么样的导演文艺片的、类型片的、商业片的主攻的方向是哪一种”
“不知道。”
许鑫很老实的摇了摇头。
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身上有着很明显的优缺点除却天赋、努力这些之外。”
听到他的话,张一谋说着,随手就攥起来了一支笔。
给许鑫一种他好像成了讲课老师那样的既视感。
“你的优点很明显,家境殷实。不用想着我得拍个什么电影能解决温饱,我该怎么去谋取出路,我去哪哪哪,谁谁谁手下先待一段时间,给人家打打工。这是你的优点。”
“嗯嗯。”
许鑫认真聆听。
“但你的缺点同样明显,那就是在继承你的优点的基础上,你可能缺乏对某些事情的最基本的判断力。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当然了,我不是说你傻。我指的是在咱们这个圈子里你有钱,敢投资,然后别人拿了个本子过来你一瞅诶,不错,想拍。但拍出来的东西不一定适合市场,或者说不一定成功。这是不可避免的,所有导演都会遇到这种明明自己很喜欢一个故事,但拍出来之后,哪怕你自己满意,但却得不到观众承认就比如咱们拍的这部黄金甲”
“呃”
行吧。
您老人家都拿自己做比喻了。
那我还能说什么。
不过,他理解张导的意思:
“您是担心我会上当受骗也不对您是怕我瞎花钱,对吧”
“对。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就是你没有属于自己的根基。这个根基不是说靠山之类的。我指的是你没有一个属于你自己的系统。比如,一个正常导演,他应该有几个相熟的投资方,有相熟的出品公司,有相熟的一套剧组班底后者先不说,就说投资方。你会为了自己的作品拉投资时,和对方低三下四跟个孙子一样求着人家么”
“肯定不会。”
许鑫选择了实话实说。
“虽然我家不是什么首富之类的但我不觉得在金钱上面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低头的。”
“你看这不就是缺点么。”
张一谋笑着摇了摇头:
“你要知道,投资方,不仅仅是有钱。同样的,一个能在影视圈里活下来的投资方,除了金钱之外,它还有这各种各样的触角,延伸到各个环节。比如说审查、比如说你看中了某个演员,但别人不理你。比如说你拍的作品需要疏通某些缓解诸如战争片的军队租用啊,或者是出了什么问题,一些相关媒体或者单位的公关这些
你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因为保不齐你出了事时,要是无人解难,那你就只剩下了被动挨打。而这个圈子里的人,能踩人的时候,是把人往死里踩的。而如果你各个关系什么的都没有,或者出了名的吃独食,自己玩自己的你好的时候,看不出什么。可只要你一步走错,那么你就会见识到这个圈子里真正的社会险恶。”
“您的意思是其实比起金钱,朋友也同样重要”
“对。”
对于许鑫的聪明,张一谋显得很欣慰。
“可有时候,在俩人成为朋友之前,作为导演,可能你需要的是低头。懂吧但我看你真不像是一个低头的性子。所以,我才说你的优点,同样是你最大的缺点。那就是你不觉得自己需要低头。但偏偏有时候,咱们这个圈子,不是有钱,你就能玩得转的。就像我,我坐在这个位置”
他指的是奥运会总导演的位置。
“我也必须要妥协,低头。你说我心疼不心疼咱们之前的方案我比谁都心疼。那是大家努力的成果,明白么你努力的成果被一句话扼杀了,你说谁不难受但是。”
中年人的激动情绪在刚刚要起来时,又被他主动给抹平了。
活到这个岁数,控制自己脾气这一道,张一谋已经炉火纯青。
“必须要妥协,哪怕你不理解,不同意,甚至不满但没办法。谁坐在这个位置,谁都要学会妥协,学会夹缝中求生存。不妥协,不行。”
“嗯”
许鑫若有所思,没同意,没否定。
只是问道:
“所以您的意思是”
“当导演,没有好剧本不行。”
对方答非所问:
“而好剧本,除了你自己能接触到的文学作品外,其实,大部分的剧本作品投稿,都在几个电影厂里。而一个影片从拍摄完成后的剪辑、发行这些,也有着自己的一套流程。最简单的例子某个编剧就算想找你,但他一没关系二没门路,上哪找你去而如果这次你拍的电影我不过问,那么你能不能找到先涛那边不提,光是这套流程,至少要耽误你十天到一个月去洽谈合作,去谈费用,去谈等等琐事,耽误的是你自己的时间。”
“嗯嗯”
“所以,我这次,想让你把发行的工作,交给西影厂下面的公司。并且,我会在后面推进一下,让你与他们签订一个几年的合同。“
听到了张导的答案,许鑫几乎不加思考,直接说道:
“您的意思是让我靠上西影这颗大树”
“对。”
见许鑫没任何抗拒,只是满眼谦虚后,中年人笑着点点头:
“但你有一点说的不对”
“什么”
“西影不是什么大树,而是一颗日薄西山的老树。虽然廉颇老矣,要死的骆驼比马大但终究,我们这群所谓的第五代热潮渐渐退出后,曾经咱们国家首屈一指的西影厂,其实已经走入了没落。”
“呃”
许鑫刚想问那自己为什么要去但马上反应过来了一种可能。
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您的意思是让我”
“呵呵”
老谋深算的中年人笑了: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试试,试试看自己能不能扛起西北圈的这杆大旗”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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