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龙颜大悦(2 / 2)

朱高炽苦笑道:“清早的时候,解师傅给本宫送来了一封书信。”

张安世不由得打起了精神:“解学士这个人怎么老是鬼鬼祟祟的啊。”

朱高炽笑了笑道:“不要背后言人是非,这不是君子所为。”

张安世嘀咕道:“我又不是君子。”

朱高炽继续道:“解师傅说,今日突开经筵,是因为昨天本宫那皇弟去见了一趟父皇,父皇龙颜大悦,所以特意开了这一场经筵。”

张安世又警觉起来,禁不住道:“汉王殿下又谋划着什么”

朱高炽幽幽地道:“本宫也不知,哎,这兄弟”

朱高炽摇摇头,其实自己的兄弟什么德行,朱高炽是比谁都清楚的。他私下里还劝过朱高煦,当然,朱高煦才不理他。

张安世道:“早知汉王去,我也该去了。”

“你”朱高炽打量张安世:“你若要去,跟着本宫便是,父皇也喜爱你,不会加罪的。”

张安世有些犹豫,皱眉道:“就是这经筵太无聊了。”

朱高炽道:“学习知识,怎么能算是无聊呢你呀你,就是平日里少有人管教你,你越这样说,本宫还非教你去不可,不然本宫和你阿姐都不饶你。”

张氏在侧,听罢,也打起精神,就立马道:“对,该他去,他在哪里都不放心,若在崇文殿里听人经筵,臣妾又可安心一日。”

张安世:“”

另一边,有人抱了朱瞻基进来。

朱瞻基耷拉着脑袋,不大高兴的样子。

一看到朱瞻基,张安世便道:“你也要去经筵”

朱瞻基一听到也字,居然眼前一亮:“阿舅也去,太好啦,这样就不会犯困啦。”

张安世:“”

朱瞻基年纪虽小,可但凡有能让他长知识的事,朱棣是不会忘记他的。与其说让太子去听经筵,倒不如说朱棣是希望朱瞻基去。

张安世只好乖乖地牵着朱瞻基的手,两个人在朱高炽的后头,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张安世低声道:“一般情况,你若是犯困,若是打了瞌睡,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朱瞻基道:“皇爷爷见了,会拍醒我,然后哈哈笑说这才是他的孙子。然后然后抓着父亲骂一通。”

张安世:“”

朱瞻基压低声音道:“阿舅,我晓得崇文殿有一处地方,最好躲着了,待会儿我指给你。”

张安世瞪大了眼睛,怒道:“这是什么话,男儿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直,瞻基,这些日子,阿舅没有教诲你,你就变了,已经没有阿舅这样的气概了。”

此时,朱高炽回头:“你们在嘀咕什么”

两个人便立即噤声,乖乖安静地跟着往前走。

出了东宫,随即朱高炽领着朱瞻基上了乘辇。

张安世却无奈骑马,一路往午门去。

朱棣也起了个大早,他今日格外的高兴,天还未亮,就已兴冲冲地看外头的天色了。

朱棣是个粗汉子,却不可否认又有细心的一面。

他赶去侧殿里更衣,免得吵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徐皇后。

亦失哈见陛下高兴,自然也跟着赔笑。

朱棣道:“朕万万没想到,先生隐居多年,当初朕进南京城的时候,多次请他,他也不肯出来,朱高煦这个小子居然能将他请动,朕倒是小看了他这个汉王。”

亦失哈便笑着道:“陛下尊师重教,奴婢”

朱棣瞪他一眼道:“入你娘,少和朕说这些话。”

“是,是,奴婢该死。”亦失哈道。

朱棣又道:“可惜啊,先生太老了,如若不然,朕要请先生教授瞻基这个小子。”

朱棣一脸遗憾的样子。

接着,他又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还是卯时呢。”亦失哈道:“只怕没这么快。”

朱棣便不禁惋惜地道:“怎么今日过得这样的慢哎,十数年不曾见先生,却不知先生如何了,听说他身子不好。”

朱棣越说越兴奋,此时似乎回忆起了许多事,当初也是在宫中,只是那时候的朱棣,年纪却还小,与众兄弟们一起,在这宫中读书。

那时候

朱棣想到了许多人,以至于这冷酷的外壳上,突然也多了几分柔情。

“兄友弟恭,那时候真是兄友弟恭啊,兄长朱标最是仁爱,什么都让着我们这些弟弟他他就像父皇一样,会教训我们,会分我们吃食哎”

不自觉间,朱棣眼眶有些红。

世事难料。

谁曾想到,当初那和睦的景象,不过是泡影,而如今,天翻地覆。

朱棣的唇边不自觉间勾起一丝苦笑,待梳了头,对亦失哈道:“去取”

突然

朱棣的耳朵一颤。

神情猛地紧张起来。

突的一下,朱棣身子似猎豹一般冲出了殿,口里大呼身边的宦官:“举灯”

宦官们吓了一跳,忙高高举起灯笼。

此时真是清晨拂晓时分,其实已经可见一些微光了。

再加上灯笼照耀,朱棣猛抬头,便见殿上匍匐着一个人影。

朱棣大怒:“是哪里来的贼人,来人来人”

殿上屋脊上的人带着惊慌道:“皇兄,是我是我”

朱棣一听,既是遍体生寒,又是勃然大怒,他口里大骂:“朱,你这个畜生,你疯啦,天哪天哪”

朱棣彻底抓狂,他脸色发黑,在下头张牙舞爪地破口大骂:“入你你这小畜生,你真疯啦,这是朕的寝殿,是朕的寝殿,你也敢在这时候来宫里的规矩呢宫里没有规矩了吗啊啊来,来人今日朕要亲自手刃了这个小畜生不可,取弓箭,取朕的弓箭来。”

宦官们哪里敢去取,纷纷拜下,吓得面如土色。

朱在上头,抱着屋脊,吓得瑟瑟发抖。

朱棣继续大骂:“你下来,给朕下来”

朱哭丧着脸道:“我我不敢下来。”

朱棣骂道:“你知道你犯的什么罪吗你这是窥测帝私,是灭族之罪你想干什么,你告诉朕,你想干什么”

朱抖着身子,道:“我我我不许你做王夫人,我要成全宝哥哥和林妹妹。”

朱棣听不懂,依旧满脸的怒气。

“他已经疯了。”朱棣对赶来的禁卫破口大骂:“怎么会让他上这儿来的他不在他殿中呆着,是如何能潜入这里的该死,该死,快架梯子,架梯子,将这小畜生给朕拿下来,他疯啦。”

朱像是下了决心似的,道:“不必,我自己跳起来。”

不等朱棣反应。

便见朱滑到了屋檐边上,人吊在半空,而后松手,直接落地。

他在地上打了个滚,也不知擦伤了没有,却一下子到了朱棣的面前,啪嗒一下跪在地上:“皇兄,我错啦。”

朱棣气得胸膛剧烈起伏,面如猪肝一般,指着朱道:“好哇,好,好的很今日朕不治你,以后就没王法了。你窥测朕的隐私,到底是有什么居心”

朱道:“我不许皇兄坏了张安世和徐静怡的婚事。”

朱棣:“”

朱道:“我很不高兴,思来想去,睡不着,便想晓得,皇兄打算用什么法子破坏他们。”

朱棣:“”

“陛下”这时,一行宫人拥簇着徐皇后过来。

徐皇后在寝殿那边,也听到了动静,匆忙而来。

朱棣一见到徐皇后,此时怒气难消:“你看看,这就是朕的好兄弟,你瞧瞧他,哪里有半分王气,亏得朕还将他养在宫里。”

徐皇后则是微笑着道:“伊王殿下性子就是如此,他心性率真再者说了”

徐皇后顿了顿,接着道:“伊王自小就缺少管教,他出生不久,太祖高皇帝便驾崩了,没有严父教导,等到那建文登基,他虽在京城,却每日见建文对他的叔叔们喊打喊杀,每日战战兢兢地活着,诺大的京城里,大家都视他这个叔王是累赘,深怕沾上他,惹来祸端。”

“如今陛下养着他在宫中,也是因为长兄如父,希望好好管教的意思,既然晓得他顽劣,该管是要管的,可自家兄弟,却怎么能成日喊打喊杀呢”

这番话真的把朱棣说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朱棣嘟囔着,还想骂几句,甚至恨不得一脚上去踹飞这个小子。

可最后还是摇摇头,瞪朱一眼:“等朕回来再收拾你,你等着瞧吧。”

说罢,气咻咻地拂袖而去。

朱见朱棣走远,才低声咕哝道:“我奉劝你也不要惹我不高兴”

“朱。”徐皇后道。

“来了。”朱爬起来,兴冲冲地跟着徐皇后。

徐皇后给宦官们一个眼色。

宦官们退远。

徐皇后道:“打探出了什么没有”

朱耷拉着脑袋:“没有。”

徐皇后道:“再探。”

“噢。”

“以后不许爬墙,不许上屋顶去,也不许坏了宫里的规矩。”

朱道:“知道了。”

“伤着了没有”

“不碍事,都是小伤。”

“叫太医看看伤去。”

“是。“

朱一溜烟地跑了。

一顶软轿,清早便在汉王朱高煦的押送之下,抵达了一处宅邸。

紧接着,一个老人被搀扶了出来,这老人穿着布衣,头上戴着斗笠,朱高煦忙下马,要给这老人行礼。

老人摆摆手,他形如枯槁,神色好像十分疲惫,尤其是眼睛周围,漆黑得有些吓人。

这样年龄的人,精神如此疲惫,倒像是几天几夜没有睡似的,让朱高煦有些担心。

不过他还是喜滋滋地请这老人上轿。

紧接着,押着轿子到了午门,老人依旧逮着斗笠,与朱高煦步行入宫。

朱高煦搀扶他,而老人只拄着拐杖,微微颤颤。

“先生您气色不好。”

老人叹道:“哎,活不了几日啦,活不了几日啦,就是因为活不了,才想再见见燕王”

“父皇已经不是燕王了,是我大明皇帝了。”

老人颔首:“他自小就是这样的性子,没想到,还真做了皇帝了,难怪当初他小时候,老夫打他的时候,他吭也不吭一声,看来,这便是所谓的帝王之相。”

朱高煦:“”

“先生昨夜没有睡觉吗”

“不瞒你,二十三个时辰没睡了。”老人回答。

朱高煦:“”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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