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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的谈话很快无疾而终。

向来严厉的家庭教师浅淡地哼了声,拒绝愚蠢弟子的邀请, 不过片刻便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被拒绝的少年首领也不恼, 在心里一直吊着的石头放下之后很快便睡意昏沉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打开门看到的便是像是不经意间路过的狱寺,青年神色恭谨, 自若地“顺路”带纲吉去了餐厅。

少年首领的到来在这个基地中并不算得上是秘密, 昨日也有不少人见到了他,因此一路上纲吉只觉得不停有视线在自己身上扫射, 大多数是好奇而又敬畏的目光。

如果耳朵再尖一点,或许还能听见彭格列成员们对于娇小可爱的过去的十代首领的赞叹。

毕竟虽说是日本的基地, 但谁也不会忘记彭格列实际是扎根于意大利的, 其成员也以高大的欧洲人为主,平日里的首领偶尔在这些汉子们眼里都会有些瘦小,更不用说是十年前的首领。

纲吉慢条斯理地解决了早餐,在基地内消了会食,便得到reborn让他去训练室的指令。

彼时他也差不多开始准备去找云雀, 当下心念一转,便将家庭教师的念头琢磨地七七八八。

于是少年首领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不少。

待他不紧不慢到达训练室中,果然见到顶着一张成熟脸的云雀恭弥不出意外,便是十年后的云雀了。

话不多说, 两人先打了一架。

纲吉深谙要从云雀口中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真实情况的方法, 若没让他承认自己的能力, 那么自己怕是怎么挣扎都无法入这位未来的友人的眼,更别说将或许存在的计划原原本本地告知自己了。

而云雀向来特立独行,因此也还并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草食动物和自己记忆中十年前那只稍微有些不同。只是凭着直觉, 感觉到似乎是能够让自己提起兴趣的存在。

更何况对方先亮出火焰,他哪有不上的道理

故而一棕一黑两只脑袋,很快就混战到了一起。

整个训练室在战斗时就封闭起来,即使过了十年的也还跟在云雀身边的云豆被草壁带去喂食,只有拉尔米尔奇抱着reborn在旁围观。

而这两人一个一手调教出的少年首领,一个早已与纲吉粗粗交过手,对少年展现出的能力都并无太大惊讶。

倒是云雀恭弥,因为少年首领展露的能力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然后更为愉悦地战成一团。

纲吉虽是来自十年前、手中也还没开始使用十年后的战斗方式,但凭借着变态的能力硬生生与云雀恭弥打了个不相上下,最后以训练室被两人各自捅了个对穿引来警报作为战斗的结束。

这确实是出乎云雀恭弥的意料了。

纲吉收回火焰,偷偷看了眼云雀的表情。

不料未来的云雀恭弥不知是无动于衷还是已然修炼到喜怒不变于色的地步,凭借着与本世界云雀相处多年的本领,纲吉硬是没看出什么。

一定要说的话,大概应该或许,是没被嫌弃的吧。

这边少年首领收了火焰开始惴惴起来,那边云雀恭弥在同僚特指狱寺隼人的指责下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黑色的凤眼瞥了一旁收起火焰恢复草食动物本性的家伙一眼,青年不知道想到什么,勾唇描出一丝笑。

纲吉眨了眨眼。

于是云雀恭弥便将膨胀成球的小卷收回来,浮萍拐也垂下,在战斗时间外向来没什么兴致的眼微微耷下,却依旧是让小姑娘们捧心嚎叫的模样。

“并盛神社。”

他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

后续训练场的修缮与强尼二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暂且不谈,到下午的时候,纲吉果然在草壁的带领下去到了云雀位于并盛神社下的据点。

与苦哈哈还要买地下地皮的彭格列首领不同,并盛神社原本就是云雀家的,因此他在这下面做基地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彭格列的地下基地与云雀的有一条快捷通道,通道两边各自连接着充满高科技冰冷画风的基地与传统日式和风的联排房间,纲吉过去的时候云雀正在品茶,房间里挂着一个“唯我独尊”的匾幅,是和这个古风十足的基地一样的云雀风。

云雀此时穿着家居的和服,见纲吉到来连眼皮子也没抬,沉心静气地先将手里的茶倒出。

浅绿色的茶汤注入杯中,茶杯主体浅白,杯身有淡青色的裂纹,配着倾茶的主人倒也能说的上是一副古典味道十足的画面。

但云雀恭弥可不是一个沉默温柔系的男子。

这个人的性格是连六道骸都觉得过分的自我与任性,即使在自己那个世界中经过了恩奇都的管教,但也并不意味着他的绝对自我也一并被驯服了。

而这个世界的云雀更甚,十年后的青年说得上是事业有成,也因此更有了自我与任性的资本,明明其间跨越了十年的时间,但这个人反而更像是从来没有改变过的那个。

一想到这,纲吉就莫名想要笑起来。

云雀看了他一眼,大概是对这只草食动物一只蹲在哪也能自顾自地笑感到奇妙。

但或许是因为早上打了一场足够爽快的架,青年并未与少年首领多加计较,而是点了点面前的座位。

纲吉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也有一个茶杯。

有些受宠若惊。

在云雀恭弥面前并不需要多做太多的铺垫,因此纲吉喝了一口他的茶,就单刀直入告知了来意。

“虽然有些突然,不过,未来的我的计划,恭弥你应该是知情的吧”

云雀恭弥挑眉。

少年首领看他一眼,便顺着杆子往上爬“我从狱寺那里大概知道了这个世界的我与你们的关系或许你已经知道,我和这个世界的我并不是生命轨迹完全相同的人。

“不过,虽说如此,我们的本性是相通的。因此,如果这个世界的我的死亡是一场计划的话,知情人必然不会太多,但其中一定会有被这个世界的我信任而敬仰着的你。”

他的语速很快,却并不含糊,而是字句分明。

云雀沉默了会,猝然笑了下。

“你倒是了解自己。”他说道,“不过,未来的你确实已经死了。”

纲吉歪歪头,也笑了笑。

“不。”他说道,对自己也并不嘴下留情,“如果我当真是因为赴了白兰的鸿门宴而身亡的话,那我也太蠢了。”

他微微笑着,有种奇异的、仿佛这个世界的事情也在他的掌握之中的自信。

这是只在实力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无视一切可能因素掌握一切的人面上才能够展露的自信。云雀恭弥对此十分熟悉,因为他也是这样一个自信且傲慢的人。

他仿佛见到同类一般,眼底泛起浓浓的兴致。

少年首领却仿佛对此早有所料,面上露出微妙的无奈。

“冷静点,恭弥。”少年首领无奈地笑,“我们得先收拾未来的我留下的烂摊子呢。”

云雀恭弥便收回了自己目光。

他垂着眼把玩了一会手中的茶杯,才淡淡道。

“是或不是,你已经作出判断了不是吗”

纲吉只乖巧地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