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童生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了, 说起来还是不好意思,唐瑾也不催促, 他停顿了两下,这才说完整了“就是想请唐老先生给犬子授课。”
打听唐老爷子想让他给孩子授课的可不是这一个,毕竟唐瑾也没有别的老师,一直是唐老爷子教着的, 这个很好打听。哪怕唐老爷子只是个秀才,他的教学能力也是得到了很多人认可的。
“那很对不住了,我老爷年事已高, 没有精力去教授学生了。”唐瑾回绝道。
唐老爷子都七十五岁了, 这算是很高寿了, 一般人听到这个说法也都不再坚持了。
“我看唐老先生身体很健壮。”江童生知道唐瑾说的是实话, 但高寿不代表不能做事, 他不是轻易死心的人。
“是很健壮, 但人老了, 我们做小辈的都不想劳累他老人家, 他该安享晚年了。”也不缺那点钱,又不是有什么利益关系非教不可,唐老爷子才不想费那个心。
为了怕江童生再说,唐瑾又道“再说了, 过段时间我老爷要跟我去京城了,也没法教啊。”距离远, 这个理由都能让人止步了。
“我儿可以跟着你们去京城。”江童生连忙道。
唐瑾“”为了找一个好夫子, 这样千里奔学的人还真是有好些。只是他们家又没有脑抽, 为了点钱就招一个学生,不但得教学还得照顾对方的衣食,要是万一生病了出事了还得负责,得不偿失。
这人也太没有眼色了。
“我我家长子会跟着去照顾,衣食方面不用担心,银子不够可以商量”江童生连忙道,他并不想轻易放弃。不管孩子学成学不成,能跟唐家拉上关系以后也是好的。
唐瑾抿了抿唇,在心里吐槽师生关系有时候都大于父子,二十两就想跟唐家扯上关系,真是打的好算盘。
这个江童生或许是看他是个小孩子,才这么缠人,听不懂话。
唐瑾收起了温和的这神色,严肃直言道“是我说的不清楚,江童生没听明白,我家老爷不愿意收任何一个学生,也没精力给外人授课。”这下够直接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江童生也不再说什么。
唐瑾把银子还给江童生,江童生不接,唐瑾说了重话,江童生才拿了回去,不过还是留下了二两的银子做为贺礼。
忙完这事,唐瑾就去了堂屋里,陪着席举人与范举人说话了。
乾州县这么大,自从上一个进士去世后,却是连一个本地的进士都没有了,举人也只有十来二十多个。
唐瑾跟他们谈论的就是乡试,询问一些经验。虽然他不再考乡试了,可是家里的人和亲戚以后或许要考,而且在堂屋里坐着的大都是秀才,对这个话题很是敢兴趣。
交谈时他自然也说了一些会试和京城的事,这是对方感兴趣的事。虽然童子科的会试与正常会试内容不一样,但考场位置和规矩是不会变的,席举人和范举人都还没有去考过会试。
一屋子的人算是交谈甚欢。
吃饭的时候,两个举人自然是唐老爷子带着长子长孙和唐瑾以及陪着县令和两个县衙里的人以及席举人和范举人坐一桌,本来还是想叫里正一起,他没应,跟江童生和一些其他一童生坐一起了。
其他的秀才又是另一桌。
等吃过午饭,送了县令他们回县里,再送席举人和范举人赵秀才等人,很是一阵忙。
这些重要人物都是唐瑾是跟唐老爷子和家人一一送别,洪秀才倒是走的晚,但自他离开唐瑾也不知道他来有什么事。他明显能看出来对方来是有事的,不过问了对方也不说,那也只能那样了。
人都快走完的时候,唐家的女眷也都回了家,余母还没有走,第二惠将人带到自己的屋子里,余母看没人,这才借着这个机会说起了唐大姐的亲事来。
她的诚意很足,说自己家里分居没分家,也没长辈管着,自己是个和善的,又只有余逸一个儿子,肯定会对唐大姐好,嫁到她们家来会比嫁到别人家自在一些,自家儿子努力,虽然性子闷人品却好。
一般人说亲,也就是媒人从中说合的多一点,传达两方的想法,家长也是见上几面,像余母跑来女方家里劝对方家长的还真很少。
第二惠是感觉出了余家的诚意来了,也觉得余母脾气好,至少是比她要好的,就看向唐瑾。
她是叫了唐瑾来了的,有些话,大人不方便说,小孩子也方便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