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清波微粼粼, 不如就叫碧粼。”

楚留香转头看向窗外海天一色,觉得这个名字能让人轻而易举联想到木簪上的幽蓝水纹, 也符合此地此景。

“碧粼, 好听。”

我家楚楚文化人, 取啥都好听云丛自带十层孩他娘美化滤镜。

“唔,”楚留香突然低头扶上腹部, “宝宝刚才踢了我一脚。”

“估计是一直没听到音乐, 等急了吧。”

这倒霉孩子,都不懂看气氛的嘛。

酝酿已久的情绪被打断, 云丛也没有了继续发展下去的兴致,索性取出琴,任劳任怨地开始今日胎教时间。

楚留香自发丝间抽出碧粼,小心翼翼收好,回到床铺躺下聆听云丛潺潺琴音。

晚间饭桌上,胡铁花垂头丧气地一屁股坐在楚留香身旁。

“怎么了, 老胡,为何愁眉不展”

楚留香纳闷才一个下午不见,这老胡咋跟变了个人似的。

“我从甲板回来,听船工说前面就是有去无回的死亡海域,我跟丢那些人的地方。”

胡铁花为这事冥思苦想许久, 都没想出招来, “我们要怎么穿过去”

见谈起正事,楚留香放下汤碗,换上一副正经严肃的表情面向胡铁花。

“老胡, 你还记得你之前说过你去城镇附近打听回来关于前方海域的消息吗”

“啊,怎么了我记得啊,但是除了有漩涡暗流其他的都没人知道。”

胡铁花一愣,回想起自己说的话,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我想并不是没有人知道,而是知道的人都没能回来。

此处是近海海域,经验丰富的船舵手数不胜数,不可能一个回来的都没有。

而且若是真的有许多船只都折在哪儿,我们这一路行来,也该看见一些木板残骸啊。”

前方不远处就是乱流区,可他们这一路行来,海上太干净了。

胡铁花经楚留香一提醒,也发现了异常。

楚留香在海上生活多年更是以船为家,立马提出新的疑问。

“但不知涡流是否形成了一块封闭区域,把船只包囊在区域内。”

“不会的,若是封闭区域,其他方向的商船往来也该在航海图上标记出来,然而没有。

证明这涡流只呈现在我们这种从城镇方向出发的航海船只前,是一条线状。

我们用五天时间就来到这里,而其他地方最近的码头出发想要到达这块区域至少也要四五个月。”

云丛否定楚留香的猜想,他的航海图是综合了各家收购而来的航海图所绘制最详细的,绝不会有错,况且

“看来前方的涡流是专门阻挡此方向行进船只的,为了保护某些秘密以免近海船只误入,怕是死亡海域的传播也有他们的一份功劳。”

楚留香笃定道。

“那有这涡流挡着,我们过不去,老姬岂不是很危险”

胡铁花急了。

“我们可以沿着涡流分布轨迹绕到后面去,”作为船主人的云丛向二人拍胸脯保证。

“放心,我船上都是最老辣的舵手,这种涡流他们驾轻就熟。”而且我们过不去,不代表别人过不来。

“总之,都先吃饭,饭菜趁热吃完再说其他,天塌下来楚楚你也得给我好好吃饭。”

云丛才不在意姬冰雁呢,它只在意孩子和楚楚。

在云丛多日积威下,楚留香乖乖端起微热的汤碗喝汤,胡铁花见此也只得闭嘴闷头吃饭。

不想,楚留香和胡铁花二人今日还在聚众讨论心心念念的姬冰雁第二天就全须全尾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主子,前方有船只接近。”一名暗青衣衫船上打扮的男子敲响云丛房门。

彼时,云丛正在跟楚留香下五子棋,楚留香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两炷香的时间开了整整二十七局棋,战绩027

因为楚留香肚子不宜久坐,所以楚留香是躺在床上口述,由云丛落子。

他还不肯让云丛罢手收棋,说非要赢云丛一局才行,搞得云丛头疼不已,想放水又怕楚留香看出来。

顺利得到手下拯救的云丛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棋盘藏起来留待日后毁尸灭迹,这种楚楚的黑历史只需要他一个人记得就好,随后才站起身解脱般伸个懒腰去开门。

“船只上是何方人士”

不会是海盗,不然早被他一群彪悍下属干翻沉船了。

“船上旗帜是无争山庄的标记。”

男子报上船只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