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顽刚伸手接住他,就差点被他全力爆发的剑气冲的一个激灵, 下意识把人远远丢开。
及时止住自己的动作, 云顽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西门吹雪紧闭的双眼。
明明两个人也不算多么深的交情, 在云顽看来他们俩只是房东和租客的泛泛之交,谁知这家伙能够这么毫无防备地倒在自己面前, 放心地把安危托付给他。
这下子他倒还真不好意思丢开手。
昏睡中的西门吹雪并不知道自己下意识的举动帮他赚回来了什么,他现在完全沉浸在剑的世界里。
静室内, 云顽百无聊赖把玩着床上人的发梢,丝毫不介意他周身环绕的锋锐剑意。
这两天里,西门吹雪身上的剑意稳步提升, 每一秒都比上一秒更锐利,云顽却在最初的不适应后快速习惯, 都能够随意玩弄西门吹雪的头发了。
不过,云顽皱了皱眉, 有点担忧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剑客。
他见过的顶尖剑客不算少,过刚易折的道理他自然明白,也看了不少这样的实例。
总觉得西门吹雪的剑道有点危险,他选了一条无比崎岖的道路。
想到这个世界现今的剑术水平,云顽对西门吹雪的未来唏嘘不已, 某位剑仙挂掉后,西门吹雪成功封神。
可是, 被人捧上神坛也就意味着他达到了某一领域的巅峰,再无对手。
对于西门吹雪来说,这压根就不是他想要的。
若是有的选, 他必定会选择一条不断攀登的道路,毕竟,这个人的眼神是那么的炙热,如蓄势待发的岩浆。
百花齐放的环境才更适合他。
可惜了,云顽暗叹一声。
一个天才的夭折及陨落或许会有许许多多不同的原因,而一个天才的成功,却只有一个原因。
同一时代有着不止一个旗鼓相当的竞争对手。
本来,西门吹雪勉强也能算是天时地利人和皆有,结果
想到未来某个时间段里,另一颗明星的坠落,云顽有点犹豫要不要出手帮他一把。
愣了愣,发觉到自己在想些什么,云顽感到些微惊讶,他居然产生了意动,想要帮帮身前这个人。
意识到西门吹雪对他的影响力比他想象之中的更大,云顽收回手默默退后,背靠冰凉的墙壁用以冷静一下。
他还是等人醒过来赶紧溜吧,总觉得再和这个人待下去,更多不对劲都要冒出来了。
是以,西门吹雪突破完毕,刚有苏醒的迹象,云顽便脚底抹油跑掉了。
一步步收敛好自身气势,西门吹雪挣开闭了两天的眼睛,在空无一人的室内扫视一圈后,眼中泛起一点疑惑。
刚刚突破,境界还未稳固,西门吹雪对自身能力掌控还不足,他选择就地打坐继续巩固。
等到西门吹雪打坐完,推开门,外面已有人静静候着。
洁癖的未来剑神当即转向专门的浴房,洗浴换衣打理自己。
在他坐上饭桌时,才有人向他汇报这两日的事务。
食不言寝不语,西门吹雪执行得很好,搁下筷子才问出一句“那云顽人呢”
额
伺候的仆人一时语塞,他只是个驻守本地的管事,对自家庄主和另一位黑衣男子的关系并不如何了解。
看先前男子紧张地抱着自家庄主进入静室,还食水不进的守了他两天,本以为他们是很好的朋友。
结果,自家庄主醒了,那一位却不见踪影。
管事的小心抬头瞄了一眼西门吹雪的脸色,他家庄主看上去明显是毫不知情。
踌躇半晌,他实话实说道“那位客人一大早就离去了,就在庄主您醒来不久前。”
管事的不清楚西门吹雪具体清醒的时间,西门吹雪自己却清楚。
略微推测一下管事报上的云顽离去时间,跟他苏醒的时间分秒不差,显然是看他将醒才走的。
西门吹雪颔首,挥手示意忐忑不安的管事下去。
坐在位置上,西门吹雪沉思片刻,出门让人为他准备马匹,他要立刻赶回万梅山庄。
这一趟出来,虽然没有干掉目标,但是磨剑的目的达到了,他也不用再去寻觅一个下手对象,直接回去就行。
宅男庄主再次开启庄里蹲模式,一蹲就俩月,日常生活十年如一日,看得管家只想叹气。
最先那位客人被庄主带来,他还以为自家庄主终于要有点人气了。
哎,是他想差了。
想让自家庄主有点人气哪有那么容易。
对西门吹雪来说,练剑的时光总是犹如白驹过隙。
而对万梅山庄的下人们来说,日子虽然没有云顽在庄内整天招猫逗狗时有趣,而回到过去枯燥乏味的日子有点无聊。
但是即将到来的年末,足以让所有人打起精神。
过年对古代人来说是一件无比隆重的事情,哪怕是有着西门吹雪这样对万事不放心上的庄主,万梅山庄也是早早就开始购买年货,布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