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岩立即往前冲了两步,但是立马止住了脚步,慢慢走了过去。
天空仍然在轰隆作响,空气中刮起了风,一场夏夜的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柳菲坐在地上抱着腿,脑袋埋在了膝盖上,可怜而又无助。
“就算是一条狗,我这么主动也该也养熟了”站在柳菲的身侧,刘岩心中不禁暗箱,柳菲不是一条狗,她更像是一只猫,高傲优雅,不需要人类的陪伴,只是在饥饿或者害怕的时候,基于生存的本能,才会流露出一丝丝的依恋。
刘岩来到近前,柳菲肯定能知道的,但是她仍旧没有抬起头,自顾坐在地上,仿佛周围的一小块马路位置就是她的整个世界,可以抵挡电闪雷鸣的恐惧。
“你是个很优秀的女人,人很漂亮,工作能力出色,我想你也比我跟明白,跌了一跤没什么,爬起来就是了,你怎么就不愿意呢你完全可以走出这段阴影,迎接漂漂亮亮地新生活,找一个同样很优秀的男人结婚”
刘岩低声说着,他没读过什么书,口才不是很好,但还是极力劝说着。
可惜的是,柳菲没有任何反应,继续埋头在膝盖。
“真是草了”刘岩内心无力地暗骂了一句,提起脚步就往前走,柳菲既然如此抗拒,他也没必要继续厚脸皮纠缠了,只有病人来找医生治病,哪里有医生求着病人来治病的道理
白光闪耀,紧接着轰隆作响。
哗啦啦
豆大的雨点落下来了,打在脸上都有些疼,溅射在地上,一股子泥土的气息传来。
刘岩强忍着冲动没有回头看,继续往前走,他怕自己不够狠心,脚步加快了几分。
“刘岩你就这样走了吗”
后方,柳菲大叫的声音传来,令刘岩停住了脚步,他一回头,借着一道闪电的光亮,看到了鬼画符般的脸蛋,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满是哀怨。
“你既然想要帮我,为什么就走,我站不起来了,你就不能拉我一下吗”
柳菲带着质问的语气,态度很是强硬,好像刘岩这么做是应该的,是必须的。
她既然如此表露,刘岩也觉得应该这么做,他迅速冲了过去。
到了近前,柳菲原本精致的脸蛋已经被雨水泪水冲得花猫一样,油彩混合着水渍玷污了白皙的脖颈,白色露脐上衣的领口也被染黑,天蓝色的文胸几乎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脱了鞋不就能站起来吗”刘岩低声说了一句,随即蹲下,帮她把轮滑给慢慢脱了,然后把自己的人字拖脱下,帮她给穿上,最后才拉着她的手臂将她给扶了起来。
站起身,柳菲亭亭玉立,大雨浇在两人身上,她全身湿透,曲线毕露,曼妙玲珑。
她用手捧着一把雨水,洗着脸,双手搓着搓着就不动了,肩膀开始抖动,低声的呜咽传来。
“看看你,白天多么光鲜亮丽”刘岩叹了口气,近在咫尺,他真想将这个无助的女人抱在怀中,但他没这个胆子,因为柳菲内心最为敏感的就是来自男性的轻薄,他不敢惊动对方。
刘岩提上了轮滑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道“别哭了,回去吧。”
柳菲点了点头,又擦了擦脸,此时脸上的黑色油彩才散去了不少,露出美艳绝伦的脸蛋。
沐浴在暴雨当中,两人缓缓向前走着,雨打风吹面,柳菲一直低着头,脚步放得很慢。
刘岩手里拎着轮滑,打着赤脚,好在路边雨水汇聚的小溪冲开了马路上的石子,走起来也不会硌脚。
风雨很大,伴随着电闪雷鸣,每一次白光闪过,柳菲身子都会抖一下,行走的脚步也受阻。
刘岩不时偏头看她,一头秀发被风雨打乱,浑身都显得很狼狈,他暗自摇头,人前她是多么高傲出色,一转身,就是伤痕累累的一面。
“为什么一直都没有离开远洋集团”风雨声小了点后,刘岩才开口问道。
“我走了,对他们一家来说不是皆大欢喜吗黄长江不再需要小心翼翼地对我,他老婆也不用提心吊胆担心我和黄长江有一腿,而黄灿也不需要顾忌酒店同事的猜疑,更放肆地骚扰我,只要我留在远洋集团,黄长江就愧对于我,他老婆就会不得宁日。”柳菲缓缓说着,语气很轻,却充满了戏谑。
刘岩动了下眉头,这就是柳菲的报复手段吗跟温水煮青蛙一样,想起今天白天黄长江老婆在办公室里歇斯底里的模样,还有黄长江跟她道歉的样子,他暗暗震惊,这一切,果然如同柳菲所说,这个富足的三口之家,处处充满着不和谐的味道,这本难念的经,是柳菲一手造就的。
“你没打算继续做点什么吗以黄长江的能力,我不认为你留在远洋集团会对他造成什么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