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勤茫然地站在大厦门口,抬头望向北京春日湛蓝的天空,却觉黑云压城,山雨欲来。
盛勤在北京多留了一天,通过各种方法找老袁。她不知道这样执拗的背后,到底是因为催着公司打款还是其他。
一直到快要返程,老袁那边仍是毫无音讯。盛勤没想到,最后是刘一鸣主动联系她。
刘一鸣的秘书打来电话,询问她最近是否有时间回北京,得知她在,便约了第二天见面。
挂了电话,盛勤很是意外,静下心猜测到是因为江州的项目。这项目进展颇慢,当地本身需要协调的地方已经很多,再加上地方政府做事谨慎,年关前后一度停摆不前。
这会儿突然约她见面盛勤只能往老袁身上猜,心里更是忐忑不安。
第二天,她独自赴约,见了刘一鸣不免又想起那人,一时又多了两分不自在。
刘一鸣倒是很随和,笑着打趣“哟,怎么又瘦了”
她勉强微笑,解释说是拍戏水土不服。刘一鸣盯着她瞧了两秒,摇一摇头,并不点破,心里却多了些许怜惜。
他笑意微收,感叹一声“自讨苦吃,何必。”
盛勤听出他言外之意,垂眸不语。
刘一鸣见状也不再劝,稍微正色道“今天请你过来是因为江洲的项目,一会儿可能要签个股权让渡书,你得在场。”
“您要让渡股权”
刘一鸣漠然摇头“老袁不能再跟了。”
“老袁他出事了”
盛勤紧张地盯着刘一鸣,想问老袁背后那个人是不是也出了事。
刘一鸣有些意外“你不知道”
“我”
盛勤正要开口,刘一鸣的秘书敲门进来“魏总到了。”
刘一鸣断了话头,让秘书带人去会议室,顺便交代盛勤“有什么话等签完字再说。”
见他严正以待,盛勤只好将一腔疑问都压了回去,跟着人往会议室走。
盛勤知道两人私交过密,一时又想问又怕问。但眼下不是合适的场合,她一路隐忍,只能从刘一鸣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窥探一二。
进了房间,老袁本人没有到场,由公司法务总监代为出席。而另一边,是魏诚带着秘书。
盛勤暗自惊诧,不着痕迹地瞥向刘一鸣。
刘一鸣一改方才的愁闷,春风拂面地迎上去“哟,您怎么还亲自来了”
魏诚坐在主位上,看这刘一鸣,弹了弹烟灰,没起身。他的目光越过刘一鸣,落在盛勤身上,反倒勾起一抹笑意。
“盛小姐也在呢。”魏诚搁下香烟,站起身理了理领带,主动冲盛勤伸手,“贵人多忘事啊,盛小姐。”
当着这么多人,盛勤不得不握住魏诚的手,佯作不解,细声道“不知魏总何出此言”
魏诚握着她的手不放,另一只拍拍她的手背,脸上笑意更深“盛小姐这性格,我倒是越看越欣赏。”
刘一鸣知道魏诚的德行,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替盛勤解围,却见盛勤微微一笑“谢谢魏总抬爱,以后合作起来一定很顺利,要不咱们先签合同吧”
魏诚点一点她,很是高兴“行,那就先签合同。”
刘一鸣的秘书请双方落座,将起草好的股份让渡合同分别交给双方签字。老袁那边原本就落得公司的名,这此仍有公司方面全权代理,魏诚这边同样是是秘书代为效劳。
盛勤旁观,悄悄端详刘一鸣的态度,心里更是没底。
双方代表签字盖章,交换,再签字盖章。
秘书将合同递给魏诚,他挥一挥手,并不接过。
“之前我说要参股,你小子倒跑得快。”魏诚笑里藏刀,“怎么着,跟沐怀朋讨着什么好果子吃了”
这话难听,刘一鸣显然不高兴,当着盛勤没有发作,淡淡道“您也不是不知道,我是少,他是爷,人家不乐意我有什么办法。”
魏诚冷冷一笑,知道自己半路截胡不能把人得罪死了,没有再继续追究。
盛勤揣度这场面,主动替刘一鸣打圆场“难得今天魏总有空,不如晚上一起吃饭”
刘一鸣也看向魏诚,“也对,正好让盛勤跟你介绍下情况,人家最近忙着呢,专程抽时间回的北京。”
“今天不行。”魏诚单独对盛勤说,“下次,下次有机会。”
他态度礼貌客气,像是真拿她当合作伙伴。
盛勤低声询问,“那下次江州见”
魏诚笑“江州见。”
他带着人要走,刘一鸣亲自送他到电梯口。
盛勤跟在两人身后,把事情从头到尾串起来想了一遍。
江州的项目一分为三,刘一鸣和老袁各占四股,盛勤手上有两股。当初盛勤一度以为自己是替沐怀朋充当白手套,那时两人关系是最亲密的时候,她没有隐瞒,主动把话跟人家说明白,沐怀朋却嗔怪她思虑过度。
但现在,老袁那边被换给了魏诚,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说,沐怀朋对这个项目失去了控制。
盛勤顿悟,他只怕是真的出事。
她心中慌乱,几乎站不稳。
电梯闭合,刘一鸣脸上笑意收敛,回过头愣住,“盛勤,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盛勤懵然回神,抬眸看见刘一鸣面露担忧,她摇摇头,缓了缓情绪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但一开口已然是嗓音发颤“他他出什么事了”
刘一鸣见她泫然欲泣,沉默着点燃一支烟,“你居然不知道”
盛勤几乎不能呼吸,手掌捏握成拳,只有一片冰凉。
她盯着刘一鸣,只见他嘴唇翕合,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的说的是
“他们家老爷子去世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