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林天放心道,如果随便一个驱魔师都认得出来,使用紫焰就没那么随心所欲了。
张如烟点点头,转身离开,依然没有瞄一眼徐飞白,徐飞白也仿佛事不关己,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等张如烟离开,林天重新坐回桌子边,依然在徐飞白对面,就那么一动不动看着这家伙。
“你没有喝忘情水。”凝视良久,林天忽然说道。
“的确没有。”徐飞白承认得非常干脆,让林天很意外,还以为他会云淡风轻下去,装作什么事也不知道。
“这么说,你一开始就记得张如烟,看来你心挺狠的,在她面前还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林天皱了皱眉头,随即又问道“为什么”
徐飞白表情不变,但拳头不自然地握了一下,沉默了一会,才说“张家想把我灭了,让我不再纠缠如烟,但是他们找不到我,如烟也不肯说出我的下落。”
“张家的长老通过特殊渠道给我传了信息,让我彻底离开张如烟,要不然,张家不但剥夺如烟的天师传人之位,还会清理门户,绝不会让如烟作出有辱门楣的事”
“呵”林天嗤笑了一声,不屑道“那帮顽固的老东西,劝说张如烟不成,杀你也不成,最后拿一个女人来威胁你,果然是不要脸啊”
徐飞白却微微摇头,脸色释然“如果你身在大家族,就会明白这种冷漠,因为就算是我的族人,也不可能接纳一个驱魔师,双方家族都不会接纳对方。”
“你们可以私奔啊,张如烟表达过这种想法,愿意和你私奔。”林天不解道。
“我们有过这种想法,如果双方家族不做任何追究,我们可以私奔,不管任何事。但是家族是不可能不追究的,不管是张家,还是我们徐家,都会不遗余力地追杀我们,然后清理门户。”
“别说什么血缘亲情,在大家族里,血缘亲情就是个奢侈的东西,古代的皇子可以为了皇位自相残杀,张家、徐家这样对立的家族,各自为了血脉的存粹,为了家族名誉,权威,追杀我们会毫不手软。”
“如果在一起不能给她幸福,反而让她生活在危险之中,分开是最好的选择。我离开了华夏,从她的视线中消失。”徐飞白说得非常淡漠,但是眼神却出卖了他,那种刻骨铭心的痛,隐藏在心灵的最深处。
女人可以哭,可以闹,以此宣泄心中的痛楚,可男人,不能哭,不能闹,只能把痛埋在心里,苦楚自知。
“可是她现在过得也不幸福,可能你还不知道,她搬出了张家,自己一个人独居,可见有多孤单。”林天提醒道。
徐飞白一阵沉默,没有回答任何话,林天拿起炉子上的水壶,沏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他也不管茶水还是滚烫的,拿起来,一仰头,全部倒进嘴里,那动作,把茶水喝出了酒的感觉。
林天也沏了杯给自己,刚喝到嘴里,徐飞白忽然问道“她刚才说那个魔星之胎”
“噗”
一口茶水,林天全都喷了出来,茶水喷到火炉上,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呃,这个我可以解释”林天连忙说,如果不知道张如烟是这家伙的前女友就算了,现在都说透,不是一般尴尬啊。
“你不用解释”徐飞白自己倒了一杯茶,还是仰头喝下,像喝着烈酒“我明白,如烟心里有恨,恨家族,恨我,她不是想报复谁,只是想告诉他们,她没有错。”
“来,什么都别说,干了”林天倒满茶水,举起杯子,和他的杯子一碰,仰头喝下。
两人一杯又一杯,彻底把茶喝成了酒的感觉,满满一壶水,喝了个底朝天。
“酒和茶对我们来说都一样,再高的度数也喝不醉,世上有没有一种酒,能让我们一醉方休的”林天感慨道。
倒不是林天狂,对于僵尸之体而言,别说喝酒,直接喝高度酒精也醉不了,僵尸想要一醉不是一般难。这就是为什么,徐飞白宁愿一杯杯的喝茶,也没有点酒,因为没区别。
“好了,茶也喝完了,我们走吧。”林天看了看时间,感觉差不多了,再陪这家伙喝下去,可以把店里的水喝干。
徐飞白没说什么,起身跟着林天走,此时已经是傍晚,太阳的余晖笼罩着清潭镇,那半暗的微醺,更为古镇平添几分神秘。
沿着白天出来的路,林天出了古镇,过桥,沿着大河走,然后是山溪,树林。两人只是普通走路,等看到溪边的花园和木屋,差不多到了张如烟约好的时间。
张如烟站在木屋前,但身上的白裙不见了,换而代之的是一身黑裙,黑裙款式和张灵雨的紫裙有些相似,裙摆不长,还不到膝盖,一双白皙的长腿在落日的余晖中非常晃眼,好吧,林天承认,多看了几眼。
换了黑裙的张如烟气质又有不同,一扫之前的忧郁,疯狂,变得神秘,美艳,高雅,还有一些英姿飒爽,似乎这才是张家女人该有的战斗姿态。
“你的战衣和灵雨的有些相似,莫非张家也搞统一制服”林天怕两人他们俩见面尴尬,故意开玩笑道。
“我和灵雨那丫头觉得族里的战衣太古板,自己修改的而已,它经过咒语符文加持,可以让我们施法更快。”张如烟解释道。
“这全副武装,难道是要打上张家”林天奇怪地问。
“不是,想要取得将臣之躯,必须过一些关卡。”张如烟淡淡道,说着她看了徐飞白一眼“你在这里等着,我和林天进张家。”
徐飞白皱了皱眉,刚想说些什么,水潭中忽然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张如烟脸色一变,对林天两人说“这是张家的玄光术,你们快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