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皇太孙如此信任大人,老夫也便信,希望两位能守好惠州,中兴府。”
杨洪昭心里却是有担心,两人一文一武,按以往的经验,怕他们互相猜忌掣肘,所以才会警告。
在两人连连保证之后,他才率领大军出惠州北河谷北上。
此次北上军容严整,同时将战斗力最强的新军四个营布置在前,中间是岭捷军骑兵精锐,最后是厢军步兵和雷火军四个营。
蒙古人的作战方式应该和辽军差不多,轻骑齐射袭扰,散而复聚,进击则退,退则追击。
而且辽人尚有众多步兵,而根据情报,蒙古大军几乎人人有马,这样一来可能会比辽军更难缠。
但对付这样的战法,新军是有丰富经验的,马再快,快不过子弹,弓再远,远不过火枪。
所以“品”字阵的火枪兵能克制这种战法,加上敌人有马,不像步兵缓慢,随时可能袭击大军首尾,所以杨洪昭将八营步枪兵分开,分别放在大军首尾,防范蒙军。
将最精锐的骑兵放在中间,能及时抵御蒙军突袭,而且支援两头。
虽说此次北上不是为与蒙古人打仗,可防人之心不可无。
十月十五,四十八营大军渡过辽河,顺河谷北上,到达上京城东南三四十里外的敖包地区,在河边的草地上扎营,不在北上。
此时,大军周边已经有许多蒙军留下的痕迹,路边的尸体,大路边村落被烧后的残垣断壁,蒙古人在大道小道上的小队斥候。
蒙军显然知道景国大军的到来。
不过杨洪昭没有干别的,而是下令三军开始演训。
只要是新军炮兵对着河谷对岸山谷开火,巨响回荡河谷之间,数里外山崩石裂,轰得河谷一侧土崩瓦解。
而此地距离上京只有三十多里,这么大的动静蒙古人肯定知道,他们在周边还有许多斥候。
这样的火力展示持续几天之后,到十月十八,杨洪昭率领大军顺着上京东南河谷西侧草原北上,路上没有丝毫阻碍。
一直到上京城东南十五里,蒙古人按捺不住了,主将木华黎派出使者,询问他们的来意,之前不是答应不插手,任由他们报仇,明年牛羊就会送上,为何突然反悔。
杨洪昭回答来接人,上京城中有景国使官,如今被蒙古国围困,他奉命来接人。
上京城中蒲察翼似乎当今皇太孙的岳父,他奉命来接人。
这让蒙古人哑口无言,又惧怕景国大军,特别是见识过景军炮兵连山崖都能拆的恐怖实力之后。
于是迫不得已,蒙军围城主力木华黎请在带了两百亲兵,来与杨洪昭交涉。
双方语言不通,交涉十分困难,要经过中间人翻译。
木华黎表示他会亲自把杨洪昭要求的人送出来。
杨洪昭寸步不让,表示不放心蒙古人,城破时蒙军入城必会大开杀戒,到时兵荒马乱怎么能保证景国官员和皇太孙岳父安全。
景国大军必须到城下接人,要求围城蒙古军让出道路,而且因为景国在上京驻派官员众多,现在冬天也快到,天寒地冻,希望蒙军暂时撤兵回草原,给他们两个月的时间撤走相关人员,等来年开春再来打。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不要脸的缓兵之计,上京已经被围困那么久,物资补给困难,城里就差人吃人了,人困马乏,岌岌可危,破城在即。
这时候撤兵让他们修整两个月,哪之前努力岂不是白费了母木华黎对此表示强烈不满。
杨洪昭却咬死不让步,“金人本官不管,我景国官员命大于天,皇太孙的岳父也是万金之躯,蒲察家的女儿刚给皇太孙生了儿子,将来就是我景国皇子。
无论如何,本官必须保证他们安全。
本官身后的大军击败过辽军十几万,金军五十万,若贵国不同意,本官自会率他们亲自去上京要人。”
翻译的人翻译之后,木华黎脸色很不好看,脸上涨得通红,但景军确实灭了辽国,打残金国,加之前几天景军用大炮轰塌山崖,轰鸣彻夜响彻山谷的事还在军中广为流传,他只能忍下去。
最终气哼哼的带人返回。
杨洪昭也撂下一个期限,“二十日之内要求答复。”
其实这个二十日也是个缓兵之计,给个充分时间,好让他千里迢迢去草原请示他们大汗,到时来回之后,年底都快到了,今年就这么拖过去了。
杨洪昭挑此时北上也是因为铁木真不再,若铁木真还在前线,是打是忍,当场就能做出决断。
到时若铁木真不忍,决心和他拼个你死我活,那数倍于己的骑兵在草原决战,胜负还未可知。
现在铁木真不在,木华黎不敢做这种大事的决断,只能忍,时间便拖过去了
只要拖着有机会,他把两千条遂发枪送入城中,到时就让金人自己应对去吧。
他次来两件事,接人是真的,景国官员和皇太孙岳父,其次就是要用两千条遂发枪搬空金国上京府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