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阿泠(2 / 2)

如今祁阳长公主回来,于情于理,阿泠都应该去拜见这位七年不见的母亲。

她嗯了下“那明日去一趟。”

良姜点点头,打开手里白色漆瓶的瓶塞,走到阿泠旁边去,烟雾缭绕的浴桶中,阿泠的皮肤极其白,也正是因为那么白,那些陈年的刀伤鞭伤烫伤便裸露出来,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良姜小心翼翼地将药粉倒进浴桶里。

等阿泠从浴桶里出来,兜玲端着一碗粥进来了“女郎,今日一天都在赶车,只用了一块点心,现在该饿了吧,良姜姐姐给你准备了粥呢。”

阿泠看过去,晶莹剔透大米熬得软糯适宜,里面还放了些红枣桂圆,阿泠深吸了一口气,在案桌前坐好。

红枣粥散发着香甜的香气,阿泠拿起勺子搅了两下,抬起头,良姜和兜玲正看着她。

她垂下头逼自己喝了两小口,然后抬头笑“我不太饿,明日再吃吧。”

兜玲皱眉“女郎,你今天才吃了一块糕点。”平日里阿泠的食量在女孩里算是小的,但一天就吃一块糕点也太少了。

良姜问“女郎不想用粥吗,那想用些别的食物为了身体,你也得多吃些东西。”

阿泠软软地对着她们笑了下,她也想多吃一点东西啊,但维持现在的食量她已经用尽了全力。

她也不想厌恶用食,可是她的身的身体根本不听指挥。

祈如长公主改嫁敬候后另生一儿一女,第二日阿泠去的不巧,她们昨日闹腾的太晚,此时还未起床。

祈如长公主没舍得提前叫醒他们,阿泠就没提见,只是将为他们准备的礼物递给祈如长公主,然后又望着在祈如长公主旁边坐着的李淑,将提前备好的玉釧递给她。

李淑是敬候和先夫人之女,比阿泠小几个月。

她笑着接过,又道“阿姊,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不知你喜欢否”她示意婢女将东西呈上来。

阿泠自然不可能说不喜欢了,来之前,良姜教了她好多溢美之词,便很温柔的夸赞。

祈如长公主见亲女和继女相处融洽,再看阿泠和她有些相似的容貌,难得生出些为母之感,她的口气变得温和了些“将军府年久失修,你既回京,不如搬到公主府上居住。”

“多谢母亲挂念,不过将军府已经修整过,女儿住在将军府,并不委屈。”

祈如长公主听罢,定定地看了阿泠一眼“既如此,便随你的意思。”

回将军府的路上,兜铃使劲儿哄着阿泠,卖力地讲阿泠喜欢的听的奇闻异事,搜肠刮肚,绞尽脑汁。阿泠戳了戳她的小圆脸;“兜铃,我没伤心。”

兜铃红着眼望着阿泠“你是长公主的亲生女儿,长公主对那个继女都比你都亲热看重。”

“我又不在乎。”许久前,阿泠就知道,祁阳长公主嫁给她父亲不时因为喜欢,是因为不得已。她喜欢的从始至终都是那个儒雅公子。

“真的吗”

阿泠摸了摸她的脑袋“真的。”

回到将军府,阿泠问了初三的情况,得知他还是昏迷未醒,阿泠准备了烈酒匕首明火。

昨夜她怕动的地方太多,便只对重伤进行了处理。但初三身上那些腐烂的伤口不能一直拖下去,也得早些处理掉。

她把了脉,检查体征,幸好他比昨晚上好上一点。

今日的事不比寻常医者不敢做的缝合,他们都能进行处理,不过阿泠还是亲自上手了,让医者留在旁边观察可有不对。

虽然阿泠觉得自己技术比医者好,但她不介意更妥当些。

小奴隶重伤至此还能活着,阿泠不想害了他。

尖锐的匕首在明火上烤至发红,阿泠拿着刀快速剜去化脓腐烂的肉块,她听见一声闷哼声。

阿泠处理完这块皮肤,抬起眼,见小奴隶脸色发白,她低声说道“很快就好。”

初三已经陷入沉睡很久了,直到胸部痛感传来,他忽地恢复了意识,虽并未睁开眼,但他能感受到眼前应该是有一束很强的日光,这不是晚间。

那位拿他身体试医的女郎又来了。

她照旧拿着刀在他身体各处撕割。偶尔还有一老翁夸她下手干脆。

初三彻底清楚了,这当是位对医感了兴趣的女郎,拿了他这样浑身是伤的奴隶练习。

初三昨日还想睁开眼,今日已经不想浪费力气去睁眼,睁开眼又如何

睁开眼后还得对她感恩戴德,表示身为奴隶的高兴欣喜。

阿泠将几处腐肉处理干净,今日她没像昨夜那般感到精疲力竭,便亲自上药。

她取过乳白色的圆口小瓶,刚打开就皱眉,对一旁的兜铃道“去将复骨膏取来。”

初三作为经常受伤的兽奴,虽然只能用最普通的伤药,但是世间绝大部分伤药名他听说过。

无论良贱低劣,都没有复骨膏这个名字。

但也说不准,他身份地位卑贱,这位女郎身份高贵,在她的阶层,说不准就有他没听过的复骨膏。

初三陡然来了精神,若是有良药,他应该能恢复气力,睁眼醒来。

但很快,初三打消这个念头,若真有这位药,想必珍贵非凡,他怎么可能给一个奴隶用呢。

不过这个女郎喜欢医,也说不准

初三心里胡乱的有些期待。

兜铃问“女郎,你说的可是你自己前调的那味伤药,用白色红梅漆瓶所装的那药。”

阿泠嗯了声。

兜铃复杂地看了眼床上的奴隶,她是真觉得奴隶撑不了多久了,阿泠学过医,她也喜欢医。

复骨膏是阿泠前些日子捣鼓出来的,原材料算不得珍贵,但也不寻常,制作工艺繁琐冗长。但上一次,用那药的病人可死了的。

不多时,兜铃将复原膏取给阿泠。

医者从前并未见过这种伤药,眼见阿泠要将浅绿色的药膏往初三身上抹,他碍于医者的谨慎和仁慈,他忍不住道“贵人不可。”

阿泠抬头看他。

“这药可曾经过试验,原料为何这位病者所伤甚重,恐再经不起任何折腾。”医者皱眉道。

阿泠还没说话,兜铃先道“医者多想了,女郎这不就是拿他来试验这方药吗”

阿泠无奈的瞅了眼一点也不了解主人的兜铃,然后不管她们两人了,小奴隶伤的重,得快些上药。

医者望着阿泠的动作,欲言又止,他觉得此举不妥,但一个贵人的行止哪里是他一个小小的医者可以左右。

初三的心落入谷底,他在期待什么她本来就是那他来试验的,他竟然指望着良药来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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