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流强已经替任达兵打开了车门,任达兵收好拐杖坐进去后,拐杖放在脚下。黄流强也抱着行李袋坐进去,还有一个座位刚好可以放行李,不用他一路抱着。
七零年代的吉普车,能好到哪里去?不过总比坐地方那种公共汽车好,那种车开在泥坑路上,一路都会咔咔作响。
韦司机把他们送到汽车站后,和任达兵互道几句珍重的话,又马不停蹄开着空车回去复命了。
在任达兵他们坐车、转车的一路上,群众对穿着军装,拄着拐杖的独脚军人,难免比较好奇。毕竟这是和平的年代,他们会猜测他是如何受的伤,为何会断掉一个脚,任达兵只当没看到他们好奇的目光。
任达兵作为军官的怀表,他前天去向教导员辞行时,曾说要上交给部队,教导员却说送给他作留念了。所以他们一路上,就有了可以看时间的怀表。
第二天下午快五点钟了,他们才辗转到达任达兵家乡的小镇上。
在部队那边市区的汽车站时,将坐上省外的长途汽车之前,黄流强听任达兵说,这趟车得坐到明天中午。
所以他特意跑去周边,买了好几个包子带上车,两人都用军壶带有水,这一路上就以包子和水充饥。
终于到达家乡的镇上,任达兵看着时间还不算晚,便笑着对黄流强说道“哎,这一路上你肯定饿坏了吧?走吧,我请你先吃一碗馄饨,然后我跟你在镇上住一晚,明天你从这里坐车,先到我们这边的市区,再从那里坐车回你老家,我就自己走回家去。”
“哪怎么行?你背着行李从镇上走回家,得走好久吧?我一定要把你送到家,才算完成这次任务。”
“这算什么任务?没那么严格。再说了,我也走不了多久,大概就六、七里路程,还没我们的五公里越野训练远。”
“那就更难不倒我,我们吃碗馄饨后,继续前进便是,我不想在镇上住,你更没理由在镇上住。我到你家住一晚最好了,还省钱。”他们坐公共交通工具免费,住旅馆可没有不花钱的道理。
任达兵想了想,虽然他近家情怯,想在外面躲躲再回家。可知道黄流强不把他送到家,肯定不会放心,只得无奈地应道“那好吧。”说完带头往镇上那间,唯一的馄饨店走去。
一路上街上的群众,也不时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任达兵沉住气,不去理会他们,两人都走得比较快,很快到达馄饨店。
他们要了两碗大碗的馄饨,坐下来正吃到一半时,那个曾经非礼过农小妹的臭男人,居然也进来吃馄饨。
他的眼睛一般只会看往妇女们,因为现在并不是中午,来店里吃馄饨的人并不多,只有镇上个别不想煮饭的人,才会出来吃馄饨。
现在店里除了任达兵和黄流强之外,只有一个比较出挑的年轻妈妈,她正抱着一个约六个月大的孩子,在座位上边吃馄饨边哄孩子。
从这个臭男人刚刚走进店里来时,任达兵看到他不急着去买馄饨,而是走往那个年轻妈妈身边去,他就知道他不怀好意。一直悄悄注意他,而且心里恨得咬牙。
年轻妈妈一门心思只在孩子身上,她自己边吃馄饨,还不时挑起馄饨皮喂孩子,哪里知道有臭男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