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懂了,歌布人已经会制作羊绒衫之类的东西,虽然此时羊绒衫跟后世的肯定没法比,但也应该是早期羊绒衫的一个雏形。羊绒这种东西虽然跟贵族常用的狐皮貂皮什么的没法比,但它盛在稀少,是进贡得来的,而且可以贴身穿在里面,所以在东秦皇宫肯定很受欢迎。如此,歌布一旦断了这种岁贡,不满意的声音就会有很多。
“很多年没得到了”她轻叹了声,“看来现在这位歌布国君是不想在东秦的羽翼下好好过活,他有自己的想法,甚至不排除他想要摆脱东秦。”
君慕凛失笑,“摆脱东秦那是不可能的,虽然歌布大出罗布差不多一半,但跟东秦比起来还是太小了。而且歌布所处的地理位置就决定了他必须要寻得一个大国做依附,否则一旦周边小国和部落联手,他也有随时被吞并的危机。但是道理我们都懂,那歌布国君也死心塌地地跟随东秦,只是他所选择的东秦却并不是我们君家,而是德福宫那位太后。”
白鹤染点点头,“是啊,他们选择了太后,也一定做了一笔国土交易。一旦太后的谋划成功,下一任东秦皇帝成了他们顺利扶上位的傀儡,怕是立即就会有一块国土被分割出去。”
白蓁蓁听得直皱眉,“分国土我怎么觉得太后一定会反悔呢她的傀儡都坐上皇位了,这个天下就是她说了算,或者说即便她不在了,也是她培养的下一供说得算。到那时候,他们对歌布的利用已经完成,还会履行承诺吗他们是那种信守承诺的人吗”
白鹤染冲着白蓁蓁竖了大拇指,“我们家蓁蓁如今也肯动脑子思考这样的问题了。”
白蓁蓁扬扬头,颇有些得意。可是很快地,四皇子的话就打击了她的自信心,四皇子说“她不敢反悔,因为歌布于她来说,不只是被利用的关系,她有大量的私兵就养在歌布境内,可以说如今的歌布之所以壮大,有一半的原因是老太后选择在那里蓄养私兵。但是这些私兵说是老太后的,但是谁又能保证歌布国君不近水楼台,掏了她的老本”
白蓁蓁恍然,“原来老太后是担心自己的私兵背叛自己投靠歌布,那这么说她的私兵营力量还是很雄厚的,雄厚到连她自己都要忌惮。想来她应该十分后悔将私兵养在那里,现在可能连收回来都不是那么容易了。”
“收还是能收回来的,只不过收回来的人还是不是跟她一条心,那就不一定了。”白鹤染说着就说着就笑了,“当初插手歌布内乱,助那位大王子囚禁了我的舅舅,害死了我的外祖公,借此跟歌布结下了所谓的友谊。之后借歌布地盘蓄养自己的私兵,以图来日一声号令,那些私兵从歌布冲出,为也打下东秦江土。这老太后的梦,做得可真是够美的。”
君慕凛也笑了起来,“是啊,是够美的,只是万万没想到,中途出了传世玉玺的事,又有了阎王殿紧盯着她们叶氏一族。如今更好了,叶家直接就没了,老太太折腾来折腾去,到最后只剩下孤身一人,和外头那些她可能都不太能联系得上的私兵,还真是个大笑话。”
他说完,看向他九哥和四哥,“两位哥哥,咱们兄弟三人来一次比试如何”
“哦比什么”
“就比比在接下来的年月里,谁能捣毁更多的叶氏私兵。”
“好”三人点头,相视而笑。
这一刻,白鹤染从四皇子的眼中看出新的希望,看到有一股隐隐的生机在复苏着,虽然很慢,却还是一点点地压过了原有的悲意。
她终于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笑,也笑出了一种解脱,笑去了苏婳宛所带给他们的最后一点悲戚。
渐渐地,苏婳宛给她带来的烦躁也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苏婳宛当初在礼王府盈盈下拜之时说的那一句公子如玉,小女子芳心倾许,唯愿公子往后余生顺遂安好,勿念过往,步步晴空,无云万里。
她想,她终于理解苏婳宛,终于明白了在这一场情仇中,始终走不出去的不只四皇子一个,那苏婳宛也在迷失,一次又一次,终于将自己这条命葬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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