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明白?”</p>
“陆苒小姐,”她不失礼貌,“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p>
“你站住!”陆苒拦在她面前,一双眼睛狠狠盯住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出现,一切就都变了?”</p>
“陆苒小姐……”</p>
“为什么你总是盯着我妈妈!”陆苒身子颤抖,流下眼泪,“从她来陆家的第一天起,你就说她在书房周围晃,说她别有用心……”</p>
“我并没有说错。”裴念神色清冷,“后来她确实把绵绵姐的设计图偷走了!”</p>
“那个不是我妈妈!那个人……那个人是……”</p>
“陆苒小姐。”裴念一字一顿道,“我只是想保护陆家每一个人的安全,包括你。如果有谁想对陆家的人不利,我不管是谁,都不会放过</p>
!”</p>
“不要说了——”陆苒捂住耳朵,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近乎歇斯底里,“你有什么资格?这里又不是你家!”</p>
“这里……”裴念咬咬嘴唇,终究没说出口。</p>
她知道这里不是她的家,可她愿意把这里当成家一样守护。她已经没有妈妈了,她不想再失去爸爸,失去姐姐。</p>
陆苒见她不说话,更笃定了她心虚。</p>
“裴念,你到底是谁?”陆苒步步紧逼,“你到底有什么目的!”</p>
裴念深吸一口气,把情绪死死压在心底。</p>
她不是个退让的人,可这一次,她不想跟陆苒争。</p>
“陆苒小姐,”她轻声道,“如果你不喜欢我,我可以离开……”</p>
“你少装了!”陆苒冷笑,“你耍什么花样?你分明就知道,叔叔婶婶不会让你离开的!还有我姐,她要是知道你离开,她会怎么想?到时候全家人都会怪到我头上的!”</p>
“裴念,你拿这个威胁谁?!”</p>
裴念闭上眼睛,心里很难受,许久艰难吐出三个字:“对不起……”</p>
“你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妈妈已经死了!”</p>
“真的对不起。”</p>
“都怪你!”</p>
陆苒失控大叫,这时却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p>
“苒苒,你干什么呢?”</p>
裴念一愣,抬头看见林雨晴从楼梯上走下来。</p>
她穿着睡衣,外面披了</p>
一件薄衫,因为穿着软底拖鞋,走起路来没什么动静。</p>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那的。</p>
陆苒有些慌,尤其看到林雨晴严肃的神情,全然没有半点平时对她的怜惜和慈爱。</p>
“苒苒,你怎么可以冲裴念发脾气?”</p>
“怎么不可以?”陆苒喊道,“都是因为她!”</p>
“因为她什么?”林雨晴不怒自威的样子,让人心惊,“因为她真心真意对陆家每一个人好,你就能对她肆无忌惮吗?”</p>
“婶婶……”</p>
“程素月的死,不是因为裴念!”林雨晴加重语调,“你妈妈有人格分裂症,她的这种精神疾病,罪魁祸首是陆鸣!要不是裴念盯紧了程素月,发现她的问题,我们不知还要受到多少伤害!你给我清醒一点!”</p>
陆苒低下头,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p>
“苒苒,”林雨晴态度柔缓下来,“我知道,你妈妈去世对你的打击很大,但她最后跳下山崖,也是为了保护你……你该理解她的苦心,而不是乱怪罪别人。”</p>
“我知道了,婶婶。”</p>
“好了,都早点休息吧。”林雨晴拉过陆苒的手,又牵起裴念,三人的手叠在一起,“以后咱们家要和和美美,我不想再听见争吵声,都明白了?”</p>
陆苒点点头,眸底一闪而过的那抹恨意,却在暗夜里越来越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