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有。”</p>

程素月低了低头，又抬眼轻笑。</p>

“苒苒，妈做了这个手术之后，不太舒服，所以不喜欢别人碰……你能理解我吗？”</p>

“妈？”陆苒睁大眼睛，“你哪里不舒服了？我请姐姐和姐夫帮忙……”</p>

“不用了。”</p>

程素月拉住她，陆苒一怔，忽然感到妈妈的手，似乎不像从前那样硬了。</p>

之前程素月一直病着，骨瘦嶙峋，一双手也像枯树枝一样。</p>

而现在……</p>

“苒苒，妈还有话想跟你说。”</p>

陆苒回过神，静静看着她。</p>

“你叔叔家那个裴念，她到底是什么人？”</p>

“妈，你怎么想起问这个？”</p>

“就是随便问问。”</p>

陆苒想了想，轻声道：“还是因为上次她拦着不让你进书房、跟你吵架的事吗？妈，你可能误会她了，她就是性格冷，生人勿近那种，其实心地还是很好的。”</p>

“是吗？”程素月冷笑一下，“苒苒，你还是太年轻，看不透人心。”</p>

“这……”</p>

“越是这种人，就越会伪装。你听过一句话吗，咬人的狗都不叫！”</p>

陆苒面露难色，不知道妈妈这番话是从何而起。</p>

“所以，你不要这个裴念走的太近！”程素月看着她的眼，“并且一定要除掉她，你和君扬才能有好日子过！”</p>

“妈，你说什么？”</p>

陆苒不由得一颤。</p>

程素月说完那些话就低下了头，还像从前一样，是个唯唯诺诺的</p>

家庭妇女的样子。</p>

然而就在刚刚那一瞬，在听到她说要除掉裴念时，陆苒分明看到她眼中掠过一抹阴冷的光。</p>

陆苒的心怦怦跳着，“妈，你这是什么意思？”</p>

“我的意思就是……那个裴念，绝对不能继续待在陆家了！苒苒，你得想想办法把她赶走，继续留着她，一定是个祸害！你看，她现在已经害的你不能跟君扬按时举行婚礼了！”</p>

“可是，妈……”陆苒目光单纯，“裴念没有得罪过我，而且她对姐姐特别好，她怎么可能有害人之心？”</p>

“那她赖在陆家不走，又有什么目的？”</p>

这个问题陆苒答不上来。</p>

“妈，我和君扬哥现在结婚，也确实不是时候。”她喃喃说道，“我们俩没有自己的事业和收入，我还要照顾你，我们……”</p>

“霍君扬需要什么事业？”程素月眉毛轻挑，“他是霍家的二公子，霍家的财产他要分一半的！呵，按照道理来说，父母都会偏疼小儿子，他应该比他哥分的更多！”</p>

“还有尹家那边……他哥哥已经继承了爵位，那弟弟多分一些钱，也是应该的！”</p>

“妈！”</p>

“妈妈都是为了你好！”程素月猛然抬高声音。</p>

陆苒一怔，呆呆地看向程素月。</p>

她从没有哪一刻觉得妈妈如此陌生。</p>

“苒苒，妈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p>

“是吗？”陆苒有些茫然。</p>

可这听上去不像是为了</p>

她，倒像是为了那份巨额家产呢。</p>

陆苒咬了咬嘴唇，抬眼看她，一字一顿的说道：“妈……既然你都是为我好，那我现在有个要求，你能答应吗？”</p>

程素月愣了愣，“什么？”</p>

“你……能不能抱我一下？”</p>

程素月犹豫片刻，张开手臂轻轻抱了抱她。陆苒闻到她身上气息，是熟悉的果木香，妈妈向来很喜欢用这种香味。</p>

她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下。</p>

或许刚才那些陌生感都是幻觉吧……</p>

“苒苒。”</p>

“嗯？”</p>

程素月温柔的笑笑，径自走到写字台前。</p>

“这是你的电脑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