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曲父离开，裴尧起身送人。</p>

曲父朝他笑笑，不让他跟上，“你坐着。”</p>

说罢，曲父往楼上走。</p>

大约是年纪大了，也许是喝多了，上台阶的时候曲父手撑在扶手上，背瞧起来佝偻的厉害。</p>

曲惜哽咽，“爸。”</p>

曲母，“你陪裴尧坐着，我去看看。”</p>

曲母说着，起身追上曲父。</p>

曲母搀扶起曲父一只手将人往楼上带，小声埋怨，“两孩子的婚事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你还说这些做什么。”</p>

曲父沙哑着声音接话，“我难受。”</p>

曲母闻言，眼眶一红，“难受什么，又不是远嫁，结了婚想回来也就是分分钟的事。”</p>

两人说话间，抵达卧室。</p>

曲母扶着曲父坐在床上，走进洗手间给他拿湿毛巾擦脸。</p>

转身出来的时候，看到曲父已经从床上坐到了地上。</p>

曲父一条腿平伸着，一条腿屈着，眼里含泪。</p>

曲母上前，蹲下身子用毛巾给他擦脸，“越老越没出息，动不动就哭。”</p>

面对曲母的话，曲父一言不发。</p>

待曲母给他擦完脸，曲父抬手用手比划了下说，“我还记得惜惜生下来的时候就这么大一点……”</p>

曲母红眼，“你说这些做什么？”</p>

曲父，“我从这么大一点，一点点把她养大，我一直都觉得她还是个孩子，可今天忽然有人到我跟前说，要娶她……”</p>

曲母眼泪扑簌往下掉。</p>

曲父伸手去牵曲母的手，“女儿嫁人了，以后就剩下我们老两口了。”</p>

曲母用另一只手里的毛巾砸他，边哭边说，“你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惜惜都说了，就算是嫁人，以后周六周日也会回家住……”</p>

楼下，裴尧蹲在曲惜面前再三保证会对她好。</p>

曲惜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吸了吸鼻子说，“我最近一段时间掉的眼泪比我长这么大掉的都多。”</p>

裴尧身子站起些，将人抱住，“都是幸福的眼泪。”</p>

曲惜说，“我从来没想过我爸那样大大咧咧的一个人会说出这些话。”</p>

裴尧也跟着心里一酸，“以后我们常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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