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没想到她这么机警。</p>

没看见人竟然也猜出来了。</p>

看见她脸上错愕的神情，程丹青扯了扯嘴角，笑了笑道：“这种事没有必要瞒着我，我能接受的了。”</p>

苏婉看向程丹青：“嗯。”</p>

她倒也不是故意，只不过邰召那般说，她顺水推舟罢了。</p>

程丹青没继续说话，走了几步又累着了，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会。</p>

苏婉在医馆呆了一晚上。</p>

除了外边偶尔会传出被惊起的虫鸣声，其余倒是和正常的日子没什么两样。</p>

“弯弯。”</p>

清早，连衣就从外边走进来，他同苏婉打了声招呼，手背在身后，又小心翼翼地贴着墙角走，小动作古灵精怪的。</p>

苏婉正喝着粥，瞥了眼他：“去哪里了？”</p>

连衣汗毛直立道：“去外边溜达了，得活络下拳脚功夫，不然都退步了。”</p>

苏婉抿了抿唇：“手里拿着什么？”</p>

“啊，我没拿东西。”连衣睁眼说瞎话，更加紧张了，“弯弯，你看错了，我手里真的没东西，我先回屋里洗漱去了。”</p>

洗漱个屁，他就是不想面对弯弯。</p>

他要走得快快的。</p>

当然，苏婉不会让连衣走得这么顺利，她转过身，朝他招了招手：“衣衣，过来。”</p>

连衣把手背得更紧了，即便再不情愿，苏婉叫他，他还是要她那边过去。</p>

“手伸过来。”</p>

连衣伸出一只手，里面空空如也。</p>

苏婉道：“那只。”</p>

连衣想换手，被苏婉强行拽住：“一起。”</p>

“唔——”连衣挣扎不开，只能低着头道：“弯弯，这封信是今天早上送过来的，我正准备给你看。”</p>

苏婉狐疑地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没给我看的打算？”</p>

连衣打死都不敢承认：“怎么会？”</p>

“弯弯，你看嘛，我先去吃饭。”他准备开溜，跑得飞快。</p>

拿过信件，苏婉扫了眼。</p>

只那一瞬间便顿住了。</p>

连衣去而复返，在门口边探头探脑，像是在打量她的表情。</p>

苏婉站起身，往外走，连衣迅速跟在后头。</p>

……</p>

再次出现，苏婉已经到了琼楼玉宇门口，身后是跟屁虫连衣，两人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p>

今日琼楼玉宇极为萧瑟。</p>

厅内几乎没了人影，就连乐人都不曾出现，安静得令人后背发凉。</p>

“来了？”月雎突然出现在旁边，满脸的温和，“楼主让我在这里等你，苏神医，你随我进去吧。”</p>

苏婉没说话，跟在月雎身后进了院落最深处。</p>

里面和上次来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那些翠绿色的树叶已经变得枯黄，地上似乎是没有人打扫，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p>

鞋子踩在上面很是柔软，偶尔还会发出轻轻的响声。</p>

悠扬的琴声从银杏树下传出，轻纱坠地，伴随着落叶飘扬而来。</p>

弹琴之人背对着门口，穿着湖蓝色的衣衫，身影瘦削，却给人一种极为冷淡的感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