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愿意当个好皇帝，他对璃国恐怕是喜厌参半。</p>

至于为了什么，唐锦殊并不清楚，只知道百里坛心里深处藏着一些事，他隐约猜到百里坛对璃国的态度和百里奕有关。</p>

“唐锦殊，答应朕会好好辅佐修儿。”</p>

百里坛看他没有反应，伸出手扣住他的手腕：“就像是辅佐朕一般辅佐他！”</p>

“皇上，你莫不是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唐锦殊面色淡淡，一根一根地扒开百里坛的手指。</p>

百里坛靠在床榻上，眼神渐渐黯淡。</p>

什么约定？</p>

是啊，他差点就忘了，他曾经保下唐家，救了唐家一族的命，年少时的唐锦殊答应他定会一生一世辅佐他。</p>

后来他还不放心唐锦殊，用药物控制他。</p>

风雨同舟这么多年，他真的是做到了忠心二字。</p>

“你宁死也不答应辅佐修儿？”百里坛闭了闭眼。</p>

唐锦殊望向百里坛道：“皇上这是想让臣陪着你一起去死？”</p>

解药在百里坛手中，若他不肯给解药，他的确死路一条。</p>

百里坛明白唐锦殊的选择了：“唐锦殊，你有没有想过，若你不辅佐修儿，你定会被其他家族蚕食，你之前得罪过的人会找你算账，你们唐家还能全身而退吗？”</p>

“臣自从和皇上下保证的那天就没想过从这种泥坑里清清白白的出去。”</p>

“即便你不顾全你自己，那也得为唐家想想！”</p>

唐锦殊字字珠玑：“我相信唐家人会理解我，唐家的一切是我给的，我拿回来……”</p>

百里坛打断他：“唐锦殊，你在朝堂上这么多年不该这么天真，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你没听过这句话？”</p>

“唐家因为你这么多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若你这个时候将这些东西都收走，你说他们会感激你吗？”</p>

唐锦殊道：“臣要为自己而活。”</p>

百里坛不屑地道：“你以为还来得及？”</p>

肯定是来不及的，可唐锦殊不愿意再磋磨下去，等百里坛一死，他就有选择的余地。</p>

也不算违背诺言。</p>

“咳咳——”</p>

百里坛咳嗽出声，越来越虚弱了：“你就答应朕吧！”</p>

“皇上，臣心中有疑问。”</p>

“你说。”</p>

“前太子没死对不对？”唐锦殊心中早就有定论，他看着百里坛，“他此时在庸城，是与不是？”</p>

百里坛眼神恍惚了下，仿佛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之中。</p>

他手指攥紧锦被，咬着牙问道：“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是不是你见到他了？”</p>

“当年皇上为什么要抢皇位，抢到后为什么又不珍惜。”</p>

“放肆！”</p>

百里坛瞪向他道：“唐锦殊，别以为朕快死了你就能在这胡说八道，朕要你死轻而易举，你不要再激怒朕！这些事你不该过问！”</p>

唐锦殊深深地瞥了眼百里坛。</p>

仿佛已经将他看透，眼神里没有厌恶，只有坦然。</p>

他站起身，徐徐地退出殿外。</p>

百里坛撑起身体，瞪大眼道：“你去哪？给朕回来！”</p>

唐锦殊没管他，走得没有半点拖泥带水。</p>

百里坛额头青筋突突地跳，他嘴角抖了抖，发不出声音来。</p>

难不成这真的是报应？</p>

桩桩件件，都不能如他所愿！</p>

殿门再次被推开，百里修走了进来，隐约能看见唐锦殊站在门口等。</p>

“儿臣见过父皇。”百里修行了礼，态度恭恭敬敬，挑不出半点错，“不知父皇传召儿臣有何要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