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百里坛再次开口。</p>

镇南王吓得激灵，猛地扭过身，恭恭敬敬地道：“臣在，皇上还有何吩咐！”</p>

百里坛目光平缓，说的话却让人心底发冷。</p>

“此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你——”他刻意顿了顿，用帕子抵着唇角喘息道：“失败了，那就提头来见。”</p>

镇南王背上满是冷汗。</p>

觉得自己上了一条贼船，或许，他真的不该牵扯进这个烂摊子。</p>

“臣，遵旨！”</p>

大话已经放出去了，若不硬着头皮接下去，恐怕这辈子都得抬不起头了。</p>

朝堂之上，噤若寒蝉。</p>

百里坛突然觉得无趣，抬手摆了摆道：“退朝吧。”</p>

“皇上，臣以为镇南王不堪大任！”元老忍了忍，终是双膝跪地。</p>

像早就知道会有人出来这么说。</p>

百里坛漫不经心地道：“若他难当大任，谁又能去讨伐，你么？”</p>

元老汗颜。</p>

他这把骨头都老掉牙了，再加上又是个文臣，怎么可能出征。</p>

“若老臣再年轻几十岁，兴许就去了。”</p>

百里坛目光冷了冷道：“你既然不愿意去，那就闭嘴，朕乏了，有事明日再议，退朝——”</p>

元老张了张嘴还想说话。</p>

路延寿这个人精看到百里坛脸色难看，立即高喊道：“退朝！”</p>

百里坛站起身，甩袖走人。</p>

众人一看他离开了，都悻悻而归。</p>

刚走到后殿，百里坛整个人踉跄几下，站都站不稳，路延寿急忙走过去将人搀扶着。</p>

“皇上，你怎么了？”</p>

百里坛叹了口气道：“你觉得朕下这个决定如何？”</p>

路延寿担心百里坛的身体，忧心忡忡地道：“皇上，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至于朝堂的事，老奴是个太监，不敢议论。”</p>

“说，朕饶你不死。”</p>

“这……百里青一而再再而三挑衅陛下，是该给点教训，否则还以为我们病猫呢。”</p>

百里坛闭了闭眼，剧烈地咳嗽起来。</p>

他咳得腰都弯了下去。</p>

从后面看，路延寿这才发现百里坛后脑勺多了许多白发，垂垂老矣。</p>

“皇上，老奴让人去叫太医。”</p>

百里坛轻轻地吸着气：“不必，朕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用不着多管闲事，切勿传出去，一切等唐锦殊回来再说。”</p>

两人正说着话，外边进来两个人。</p>

小太监们已经跪在了地上：“奴才参见皇后娘娘。”</p>

百里坛朝声音那边看过去，的确是姜皇后和其侍女。</p>

“臣妾参见皇上。”姜皇后走过去，眼睛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眼青白着脸的百里坛，眼底隐隐带着暗光。</p>

暗光稍纵即逝。</p>

姜皇后试探的道：“皇上这是怎么了？”</p>

路延寿正准备说话，却被百里坛打断。</p>

“朕怎么了，皇后不应该比朕更清楚？”百里坛眸子里无波无澜，“皇后，你说是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