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又变成红色，他麻木地咬着木棍，以为自己都要死了，仿佛从十八层地狱里走了一次。</p>

耳边是乱糟糟的声音，听不真切。</p>

就连面前的苏婉都很模糊，让人看不透：“苏婉……”</p>

声音沙哑，没有半点力气，就连他自己都听不见他的声音，而苏婉等人也只能瞧见魏颍川不断的开口张嘴，却是没有音色的。</p>

疼，四肢百骸都在疼。</p>

比死了还要难受，五脏六腑仿佛都碎了，让他喘不过气来。</p>

可唯一确定的就是，他必须得忍下来，不忍住，就永远不会正常。</p>

“师傅，他会不会疼死过去？”花语看到魏颍川脸色惨白扭曲，有些心疼，“我看他好像快坚持不住了。”</p>

“会。”</p>

苏婉的回答简单明了，没有半点多余，她冷声道：“若他坚持不下去，大脑里宣布死亡，那他就会变成活死人。”</p>

花语才接触医术不久，很多事情都不懂。</p>

犹豫道：“什么是活死人？”</p>

“就是不能说话不能动，只能躺着没有意识的人。”苏婉顿了顿，再次道：“就跟死了差不多，或者比死了还要难受。”</p>

花语不解，震惊道：“那你怎么还给他施针，就不怕——”</p>

苏婉转过身看向花语，声音严肃：“因为我相信他会撑过来的，而且对于他来说，没有正常的身体恐怕比死了还难受。”</p>

吃那种烈性药的副作用就是消耗气血，每次吃都会疼，而那种疼，只仅次于施针。</p>

那种痛苦都能忍过来的魏颍川，忍这个肯定不在话下。</p>

“师傅，我还不明白。”花语不懂。</p>

苏婉叹道：“你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去了，以后经历的多了就会了解，今日针施完了，你有没有学到技巧？”</p>

“还得回去琢磨，有很多地方都不懂。”花语实在不想承认自己是笨蛋。</p>

可事实摆在眼前，苏婉施针手法，几乎故意放慢了，可她还是看不明白。</p>

“过会儿你再来问我。”苏婉对花语很包容，没有急躁的道：“薛先生，你若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来问我。”</p>

薛郎中眼神奇怪的看向苏婉道：“阿婉，你刚才说的话我有点不懂，你年纪也不大，咋跟花语说话时那么老成，就好像经历了很多事般。”</p>

苏婉耸了耸肩道：“薛先生，这个问题我恕我不能解释，医术上的问题尽管提。”</p>

“罢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问。”薛郎中甩甩手。</p>

蹙着嗓门道：“这里交给我，你们两个姑娘家先出去，若是小川醒过来知道你们将他看个精光肯定会没脸见人。”</p>

“好。”苏婉对魏颍川的身材也没兴趣，带着花语先出去了。</p>

只留薛郎中将魏颍川从满是药水里的浴桶里抱出来。</p>

外边，苏婉还没歇口气，刚拉开院门就瞧见满脸担忧的老太太站在那，还趴着墙头往里看。</p>

“阿婉，小川咋了，我刚才好像听见他在里面尖叫，这六郎和兴宁还说得了你的吩咐不让我进去！”</p>

苏婉忙让老太太从高椅子上下来道：“我给他施了一针，没啥大事，阿婆你放心吧。”</p>

“施针？”老太太满脸心疼，问道：“好端端的施针干啥？”</p>

想到她自己施针的痛苦，她又气又急：“难不成小川也中毒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