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进眉头一皱，听出了别样的味道。</p>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p>

如果一个男人舍得在阴暗中生活二十多年，只为跟心爱的女人名不正言不顺相厮守，他的牺牲固然感人，用情不可谓不深，但相应的，他的思维也与正常人的标准相去甚远，或者说，有着疯狂的占有欲。</p>

黄娟对邓华杰，说是愧疚也好，有几分情也罢，她能给自己定一条底线，以吴泽恒的道德高度，未必会遵守。</p>

尤其是在黄娟为邓华杰生下一个孩子以后，苟且活着的吴泽恒难保不会心理失衡。</p>

“我不想花时间去查当年的真相了，时间太远，查也不一定查得出来。”邓华杰问道，“老弟，你有没有什么药，能让人说不了谎？”</p>

余进迟疑了几秒，还是坦言道：“不用我做什么奇怪的药，现代医学用药里，有一种有机物叫东莨菪碱，注射适当剂量，能抑制部分大脑活性，削弱思考能力但不影响记忆能力。”</p>

邓华杰丢掉手里点燃却没吸过的烟，站起身来，兀自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p>

余进问道：“你们谈出的结果是什么？”</p>

“正常离婚，财产分割一半给她。”</p>

“她跟了你这么多年，这都信，会那么天真么？”</p>

“我对她太好，不让她受半点生活的鞭挞，她心思能深到哪儿去？”</p>

邓华杰头也不回，走在风里，这一刻他看着确实是个毫不拖泥带水的利索男人。车门碰上，随即驶向分岔路口的左边，也许是去找酒消愁，也许是去找那种让人不会说谎的药。</p>

唯一确定的是，不管当年小孩溺水是否由吴泽恒所为，他的下场都不会太好，区别仅仅在于，是凄惨还是惨不忍睹。</p>

二十年都没跟社会产生任何正面接触的人，怎么可能斗得过一个低谷时都是银行行长的对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