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俯视,是轻看,是蔑视。</p>
余进冷声回道:“我这人没脸没皮,你就算对着我骂街,我都不见得会生气。但你不该拿我姐说事,更不该去欺负她,现在轮到我欺负你,看你扛不扛得住。”</p>
周雪气笑了:“你欺负我?你有什么能耐欺负我?你以为凭你在那个穷掉渣的村子做点事,你能翻天了?来,你欺负,你今天欺负不死我,我是你妈!”</p>
银行不大,声音很容易传遍,这时保安已经从办公室把行长请出来,听见她泼妇似的在工作场合扯着嗓子喊,俨然不悦。</p>
“周雪,上着班在这闹什么?你是不是有点太不知道收敛了!”</p>
说完,转头又看着余进,表情并不如何客气,沉声道:“这位先生,你是银行的客户,我尊重你,但你也有点刻意取闹了。你们之间私底下有过节,换别的窗口找别的工作人员办理业务就好了,干嘛非要闹得难看?”</p>
话里话外,虽然不明显,其实还是向着自己银行内部员工的。</p>
余进不以为意,人际关系的平衡并非一成不变,总有许多力量可以撬动。眼下,对方只当他是个银行的普通用户,自然要偏向既熟悉一些又有工作联系的下属,但这点微不足道的偏袒,极其脆弱。</p>
他拿出岑云鹿那张工商的银行卡,扔到业务台上,随后又拿出那张两千多万的支票,淡然道:“办张你们银行的卡,把两份钱存进去。”</p>
支票他没丢到业务台,展开了,递到那名行长面前。</p>
男人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幻再变幻,而后双手接过支票,明明数字跟框上的数位对得很整齐,他还是忍不住要个十百千万的再数一遍。</p>
没什么意外曲折,再数一遍也还是两千四百万。</p>
行长又来到窗口前,见余进输完密码,向里面的柜员问道:“卡里是多少钱?”</p>
柜员抬起头,表情略显尴尬:“二千七百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