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礼则抬眸,冷色更甚:“如此之久,你们方告知本宫,军中竟无军医?”</p>
“若是你们受伤,该当如何!”贺礼则痛心疾首道。</p>
“兄弟们自己便久疾成医了,太子殿下不必如此介怀。”周景明如实答到。</p>
“将他送置干净的营房之中,救治一番,本宫还有要事问他。”贺礼则吩咐下去后,便甩了衣袖,朝着林墨的帐中走去。</p>
“林参谋,可还活着?”贺礼则对帐中调笑道。</p>
“太子殿下依旧康健,臣下自然身体无忧。”林墨收拾好形容,对帐外对答道。</p>
“林参谋酒醒了?”贺礼则信步帐中,发现林墨在书案旁端坐着,眼中却有些许笑意。</p>
“林参谋莫非也遭袭了?”贺礼则顺势坐在林墨的身旁,一只手撑在案上,瞧着林墨。</p>
林墨的脖颈处有淡淡的血痕,贺礼则便有此猜测。</p>
“太子殿下的惊吓更胜吧?那贼人竟敢在太子殿下帐外纵火,怕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林墨冷言道。</p>
“若是他再被发现是父皇派下来的,你说届时会不会让将士们信服?”贺礼则试探性地开口。</p>
“若是太子殿下认为他是王派下来的,那他便是王派下来的。”林墨神色坚定得让人忍不住信服。</p>
贺礼则淡淡的点点头,脸上却收回了笑意。</p>
三当家是宫里的人,已经是板上钉钉一般的事实了。</p>
“今晚本宫便委屈在此地下榻了。”贺礼则迈着步伐朝着林墨的床走去,一边还用手打着哈欠。</p>
贺礼则慵懒地松了松筋骨,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臂膀,坐在了林墨的床榻之上。</p>
“今日着实累到了本宫。”说着,贺礼则便倒在了林墨的榻上。</p>
“起来,脏!”林墨一脸嫌弃地将满脸黑炭贺礼则提起,就要往地上丢。</p>
只见贺礼则那黑脸露出了可怜巴巴的表情,活像一只从煤灰里滚出来的小老鼠。</p>
林墨无奈,只得任由贺礼则霸占自己的位置,自己则是坐在案前,手撑着桌案,一脸幽怨地盯着阴谋得逞的贺礼则。</p>
贺礼则轻扯嘴角,翻过身背对着林墨,随即便沉沉地睡去。</p>
床榻之上传来轻轻的鼾声,林墨却是再也无心睡眠,帐外透进点点斑驳的月光,照在林墨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月晕。</p>
心念一动,林墨便披了大麾,磨墨给岑欢喜写信。</p>
“夫人,见信如晤,今日同将士们一同吃了火锅,放了夫人所言的虫草,虫草的药力确是强劲,夫君是愈发思念夫人了……”</p>
不知不觉间,信纸便叠成了厚厚一摞,林墨再次读来,却觉着显得矫情,想要将信纸揉碎,却是舍不得。</p>
“罢了。”林墨小心翼翼地将信纸铺得平整,再封入信封,只待天亮之后便能够将信寄出去。</p>
心中被思念填满,林墨伏在案前昏昏沉沉地睡去了……</p>
不知过得多久,号角声突然想起,惊醒了在床榻和伏案之人。</p>
“不好了,不好了……敌军打进来了……”外面慌乱的声音让惊醒的二人立刻警觉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