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欢喜这才有空把脉确定细节。</p>
但越把脉越心惊,眉头锁的都可以夹死苍蝇了。</p>
只见她抬高声音询问。</p>
“这位老人的家属在不在?”</p>
四周没人应声,正当她要再喊一下的时候,一个端着一杯水刚挤过人群的中年男子,一把甩开杯子扑到老人身前。</p>
“娘,娘你怎么了?”</p>
“我娘刚刚还好好的,都是喝了药之后才这样的!你得赔钱!”</p>
被指到脸上的岑欢喜脸色差到极致,一把把男子的手甩开。</p>
“你还知道你娘是喝了药之后才变成这样的啊,我之前是不是说过,有心疾的人不能喝这个药?”</p>
“行,你要是说你是后来的没听见我说话,那无话可说,但是打药的人,对每个来领药的人也都要说一遍这话,你都能领到药了,总不能没听到吧?”</p>
“而且看到你娘这样,你一不问情况,二不问结果,张口就是赔钱,很难不让人怀疑,你就是为了讹钱,才故意给你娘喝药的。”</p>
岑欢喜语调平稳,但语速飞快,句句珠玑。</p>
男子被质问的眼神飘忽,口中支支吾吾。</p>
这副样子还需要什么回答吗?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岑欢喜说对了,这个男子就是故意为之的,方婷气的不得了。</p>
“你可真不孝,你娘辛辛苦苦把你带大,你却打这个主意,你该庆幸,你娘现在在昏迷,听不见这些话!”</p>
岑欢喜看了一眼老人眼角的泪花。</p>
无声的叹了口气。</p>
“针灸已经控制住老人的情况,她现在是可以听见的。”</p>
男子猛的瞪大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娘,嘴唇哆嗦了半天,挤出来一句话,“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只是……”</p>
狡辩的话苍白到他自己都编不下去了。</p>
老人还是没睁眼。</p>
或许是不想面对这样的儿子吧。</p>
岑欢喜一个眼神示意侍卫把男子拉走,自己和方婷一起把老人带回屋,把人在床上安顿好,转身去拿个东西再回来的功夫,老人已经泪流满面了。</p>
岑欢喜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拧了帕子给人擦脸。</p>
把人收拾的妥帖了才开口。</p>
“老人家你的心疾是后天的吧?看样子也有些年头了。”</p>
“这心疾啊,换句话说就是娇气病,不能干重活,不能有大的情绪起伏,甚至连遛弯也不能溜太久,我看你把自己收拾的很干净,想来也是爱生活的,你别害怕,这次你没大问题。”</p>
老人哑着嗓子开口。</p>
“都这样了,没问题是好事吗?”</p>
她现在真的很心寒,自己累死累活,跟眼珠子一样护大的儿子,竟然想这么对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