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比乌斯仰头说道,屠夫指的就是赫尔特。</p>
被放逐的日子里,赫尔特依靠残酷的手段,在自由港的阴影里打出了名声,有了一批忠实的追随者,他们大多都躲藏在这废船海岸内。</p>
急匆匆的脚步声在钢铁间回荡,水密门上的阀门开始转动,一个佝偻的身影推开了门,招呼着两人进来。</p>
男人身材矮小,嵴柱有些畸形,弧度过大地弯曲着,像极了一只爬行的硕鼠。</p>
“屠夫的客人,嘿嘿,你们来这做什么?”</p>
男人一边引路一边问询着,贪婪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游走,像是盘旋于天上的秃鹫。</p>
“和你无关。”</p>
伯洛戈冷冰冰的,这种人他见多了,这种地方他也来过太多次了。</p>
出试后的实习期里,伯洛戈就一直在彷徨岔路里徘徊,和各种地下势力厮杀个不停,来到这有种回到当初的感觉,如鱼得水。</p>
“确实和我无关,希望你们不会死在这。”</p>
男人兴奋地搓着手,“当然,死了更好,这样你们的东西就都归我了。”</p>
伯洛戈见过和男人相以的家伙,如果阴影里的世界具备着某种食物链,他们就是一群食腐动物,掏空死者的口袋,剥光他们的首饰。</p>
男人眨着眼睛,他的脸庞布满了凸起的疙瘩,像是长满了某种真菌,眼睛就缩在狭小的缝隙里,充满鬼祟感。</p>
“你知道的,一些人有那么些奇怪的癖好,如果你不小心死掉了,麻烦你在死之前,尽量别让自己的内脏太受伤。”男人贴心地嘱咐着。</p>
伯洛戈没有理他,喧嚣声从前方传来,昏暗的光芒从头顶洒下,滴答着雨水。</p>
残骸的内部是一处大型集市,异乡人们在这里走走停停,用他们独有的黑话与老板做着生意,有被盗窃的文物,还有非法走私的珍稀东西,伯洛戈还看到了一座座监牢,里面关押着男男女女,隐约间传来呻吟声。</p>
赫尔特转移了自由港内的地下势力,令他们远离城区,来到了废船海岸,建立起了这污浊之地。</p>
赫尔特没能根除黑暗,而是令黑暗远离了自由港的居民,维持着表面那脆弱的秩序。</p>
治标不治本。</p>
其实伯洛戈也没有什么治本的办法,他想不出完美解决的办法,但如果是他的话,伯洛戈不会像赫尔特这样妥协。</p>
有一个杀一个,有两个砸一双,绝对的武力将威慑所有的恶人。</p>
伯洛戈轻声道,“我不喜欢这个地方。”</p>
手指轻微颤抖,伯洛戈本能地想要握起铁锤,将这里砸的稀碎。</p>
列比乌斯回应着,“我们之后有的是时间把这里烧成灰。”</p>
佝偻的男人带领两人抵达了集市的角落里,那是一个披着紫色长袍的占卜师,整张脸都隐藏在了黑暗里,见两人到来,发出沙沙的笑声,像是毒蛇吐着信子。</p>
“屠夫介绍来的客人。”</p>
佝偻的男人为占卜师介绍着,随后他转过头,又对列比乌斯说,“有什么想问的,问他就好了。”</p>
“屠夫呢?”</p>
列比乌斯反问着,他本以为赫尔特会在这等着他,但此刻他似乎不在这。</p>
“屠夫?我怎么能知道屠夫在哪呢?”</p>
佝偻的男人笑了起来,露出干黄的牙齿,“我最多是个导游而已。”</p>
列比乌斯不着痕迹地与伯洛戈对视了一眼,他们都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