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予自己嘉奖？还是让自己忘记这些？</p>

算了吧。</p>

厄文不敢将自己的命运交由他人，可笑的是，现在他却要将一切赌在命运上，赌凝华者们没有发现自己。</p>

……</p>

“纵歌乐团的加护并非绝对的正向增益。”</p>

经过短暂的追逐后，伯洛戈轻易地赶上了火车，返回到了专属车厢中。</p>

“加护令他们无视痛苦，也令他们忽视了那些潜在的危险，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p>

伯洛戈讲述起了自己刚刚获得的经验，无视痛苦的状态下，敌人丝毫没有察觉到伯洛戈布置的钢丝网，就这样撞上了密集的刀刃，把自己切割成了碎块。</p>

杰佛里听后点点头，启程这段时间里，这算是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了。</p>

“就没人来帮帮我吗？”</p>

帕尔默在门口叫喊着，乘着乘客们还没苏醒，帕尔默费力地清理起了恶魔们的尸体，将它们逐一抛进荒野里。艾缪拿起拖把，在过道间擦拭着血迹。</p>

伯洛戈一行人已脱离了誓言城·欧泊斯，后勤部没法及时照顾到这里，眼下的后续事宜，需要他们自己处理。</p>

“我去巡视一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p>

伯洛戈对杰佛里说完，转头走出了专属车厢，跃上了车顶，从车尾向火车头前进，茫茫黑夜下，宛如紧随的幽魂。</p>

风中泛起衰败的气息，伯洛戈努力感知着恶魔们的存在，巡视着一节节的车厢。</p>

走到某一节车厢时，伯洛戈停下了步伐，他察觉到了淡淡的血气，还有恶魔的气息，可这些气味转瞬即逝，只剩下乘客们的鼾声渐起。</p>

厄文能听到，脚步声在自己的头顶停下了，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轰隆作响。</p>

脚步声再次开始了移动，逐渐远去，厄文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些许了，可突然脚步声再次响起。</p>

它并非从车顶传来，而是在车厢的内部。</p>

伯洛戈站在车厢的连接处，疑惑地看着破碎的小窗，以及其上未能清理干净的血迹。</p>

目光扫入车厢内，伯洛戈可以肯定，内部没有其他恶魔与凝华者存在，而这令伯洛戈更加困惑了起来。</p>

果然还是有漏网之鱼吗？</p>

厄文努力压低自己的呼吸声，他在心底安慰着自己，这些凝华者们能轻易地从人群里分辨出恶魔与其他凝华者，唯独人类在他们眼里是没有任何区别的。</p>

就像看守羊圈的猎人，猎人能轻易地注意到狼群，也能远远地看到其他的猎人，却唯独无法分清羊群。</p>

而且……而且凝华者应该也想象不到吧，有普通人具备对抗恶魔的勇气，甚至说斩杀掉他们。</p>

凝华者。</p>

在厄文的眼中，他们是一群有些高傲的家伙，这些高傲的存在，是不会注意到自己这样的凡人的，凡人只是背景板，而他们才是舞台的主角。</p>

伯洛戈凝视了车厢很久，他才挪开了视线，进而推开了下一节车厢的车门，搜寻漏网之鱼。</p>

厄文没有因伯洛戈离开而放松，他继续保持这副姿势很久，直到深夜，他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p>

冷汗浸透了厄文的衣服，然后又晾干，现在他冷的不行，像是置身于冷河里。</p>

紧张状态下，全身保持着一个动作，紧绷了很长时间，现在他的身体僵硬的不行，战斗中还受了伤，全身都在发痛。</p>

厄文拿起一旁的大衣，揭开大衣，女孩趴在桌子上发出平缓的呼吸声。</p>

自己备受煎熬时，女孩早就呼呼睡着了，也可能是她吸食到了少量的迷雾，现在迷醉的效果才起效。</p>

厄文长叹了口气，松开大衣，将它盖在女孩的身上。</p>

双手抱胸，维持体温，厄文皱紧眉头，乱七八糟的思绪如毛线般在脑海里缠绕成一团。</p>

“该死的。”</p>

千言万语化作一声抱怨的粗口。</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