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呓语后，杜瓦又变回了那副弱势的模样，恭恭敬敬地坐在椅子上，不敢妄动。</p>

杰佛里检查了杜瓦的全身，他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关于其秘能，杜瓦也完全坦白。</p>

秘能·解构之眼。</p>

秘启学派秘能，可以令凝华者快速分析目标的构成，依靠着这一秘能，杜瓦在质变金属这一流派上颇有建树。</p>

“这是个不错的机会，”杜瓦喃喃道，“说不定，我们可以建立更深一层的合作。”</p>

杰佛里看守着杜瓦，凭借着杰佛里的秘能，无论杜瓦有什么异样，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凝滞住他。</p>

“你是指什么？”</p>

“我是真理修士会的一员，也就是说，我本身也在研究一个禁忌项目，”杜瓦变得商人起来，“研究项目很烧钱的，如果能有秩序局的援助，我的进展或许能快上不少。”</p>

杰佛里否决道，“我们不与你们这样的疯子合作……至少不会和你。”</p>

嘴上一副强硬的姿态，其实杰佛里也明白，这种拒绝并不是绝对的。</p>

没有人是绝对的正义，秩序局也没有表面上那样光鲜亮丽，只是立场将彼此分割了开来，如果有足够的利益，秩序局也是会与其合作，正如为了打赢秘密战争时那样。</p>

伯洛戈对于杜瓦抱有很大的兴趣，“你研究的禁忌项目是什么？”</p>

“以太潮汐。”</p>

聊起自己的禁忌研究，杜瓦就显得异常兴奋，“没错，我接替了泰达的研究，在此之前，我是研究金属质变的。”</p>

“以太潮汐可是涉及到秘源的现象，这可比冶炼金属有趣多了。”</p>

杜瓦紧接着说道，“你手中的炼金金属很有趣，应该是由水银质变而来的吧？”</p>

银白的小蛇钻出伯洛戈的袖口，红水银铸就的蛇眼紧盯着杜瓦，伯洛戈轻轻地点头，杜瓦确实有几分本事在。</p>

伯洛戈遇到过很多人，也杀过很多人，无论是活人还是死人，杜瓦是第一个一眼就认出诡蛇鳞液本质的人。</p>

在这一点上杜瓦没说谎，他是位专业的炼金术师，善于金属质变。</p>

杜瓦补充道，“我的秘能很善于分析材料结构。”</p>

伯洛戈看了一眼杰佛里，“这家伙还蛮有趣的。”</p>

“只能说你和这些疯子打的交道太少了，”杰佛里丝毫不觉得这有趣，“当他们引发麻烦时，你巴不得把他们挫骨扬灰。”</p>

杰佛里怒视向杜瓦，杜瓦努力保持着镇定，不露出惊慌的神色。</p>

“好吧，我承认，我们之中确实有那么几个疯子，”杜瓦为自己辩解着，“但我不一样，我的研究很安全的。”</p>

列比乌斯平静道，“泰达失控前，他也拍着胸脯保证过。”</p>

杰佛里回忆着，“目前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这一点，但根据我们多年的记录来看，这些学者们，都有着一种狂热病，很容易陷入对研究的疯狂中，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p>

伯洛戈警觉着，“魔鬼的力量吗？”</p>

杰佛里说，“如果有魔鬼作祟，一切倒简单了起来，可奇怪之处就在于，根本没有魔鬼去影响这些学者，他们完全是自己突然疯了起来。”</p>

对于杰佛里口中的狂热病，杜瓦不想解释什么，他只是反复强调自己不会伤害他人，只是想研究以太潮汐现象。</p>

“好了，好了，你这家伙说的够多了，请你安静会，好吗？”</p>

杰佛里的眼底闪过微光，一瞬间杜瓦觉得有人扼住了自己的喉咙，身体完全石化了起来，动弹不得。</p>

这股窒息感持续了足有几分钟，在杜瓦快要昏死过去时，杰佛里才慢悠悠地移开视线。</p>

杜瓦流着冷汗，大口喘息着，他越发后悔搭上这趟列车了，但杜瓦的心底又有着一股怪异的欣喜，他离原初之物越来越近了。</p>

插曲之后，大家各忙各的去了……其实只是换着办法消磨时间。</p>

一时间仿佛杜瓦不存在了一样，谁也没有理他，正当杜瓦松了口气时，他察觉到一股目光窥探着自己。</p>

并不是窥探，对方光明正大地直视着自己，杜瓦浑身感到不适，仿佛那目光能穿透自己的衣装，审视自己的全部。</p>

杜瓦挪动身体，转过头，那道目光依旧追逐着他，扫过他体表的毛发。</p>

就在杜瓦难以忍受这屈辱时，对方开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