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尔默经常思考这些事,他明白,自己和伯洛戈说什么“会修摩托车的妹子简直酷毙了”只是一个契机而已,一个情绪爆发的契机,早在这契机之前自己就爱上了沃西琳,但这一切是如何开始的,帕尔默却想不明白。</p>
沃西琳问,“那你想明白了吗?”</p>
“没有,”帕尔默摇了摇头,“所以我还在想。”</p>
帕尔默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迟钝,可能是昨夜裸绞还没恢复过来,他记得沃西琳拖行自己的同时,还在说些什么。</p>
“还是老样子,想的越多,反而越想不明白,”沃西琳教导道,“有时候没必要想的那么清醒,相信直觉啊!”</p>
这回答很符合野蛮人的想法。</p>
帕尔默明白沃西琳的意思,成人礼时,他在风窖里见到了那些宛如干尸般的元老们,他们那低沉苍老的声音在耳旁回荡,对帕尔默诉说着他将要履行的责任……</p>
帕尔默快要被那遥不可及的未来压垮了。</p>
“你可以逃的,帕尔默,当猎人遇到过于强大的猎物时,我们都会选择回避。”</p>
沃西琳拿狩猎举例,来安慰着帕尔默。</p>
帕尔默摇了摇头,“不,我是克莱克斯家的继承人,这是我的职责。”</p>
沃西琳看着蹲在地上的帕尔默,他精神萎靡,却还说着什么职责,沃西琳抓紧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提了起来。</p>
“首先,职责并不是天注定的,如果你想拒绝,逃跑并不可耻。”</p>
比起讲什么大道理,沃西琳一直是个行动派,可能这就是野蛮人的天性,哪怕她一直生活在风源高地内,没有过上一天的蛮荒生活。</p>
沃西琳说完这些话后,就转身离开了,帕尔默以为是自己的懦弱让沃西琳生气了,像贴在墙上的果酱,整个人又瘫了下去。</p>
想想也是,沃西琳活的像位真正的战士,知晓自己的身世后,即便身体不好,她依旧坚持训练,说自己未来的某天,一定要去征服那高山。</p>
帕尔默有些胆小、怕死,这为他以后随时的投敌行为打下了坚固的基石。</p>
不久后,沃西琳回来了,她扛着大包小包。</p>
“你来背这些东西。”</p>
沃西琳累的气喘吁吁,她精于技巧,也具备着力量,但唯独体力太差了。</p>
帕尔默问,“这是什么?”</p>
“帐篷、狩猎的工具、医药品等等,反正有了这些,我们可以在野外活上很久,如果运气不错的话,还会顿顿有肉吃。”</p>
沃西琳是认真的,她真准备带帕尔默逃了,她甚至还规划好了地图。</p>
“我比较纠结要不要带上莱卡,有了它我们的移动速度会快上不少,但这家伙太能吃了,它的食物是个问题。”</p>
沃西琳仔细思考着,“还是带上莱卡吧,这样出现意外的话,还可以把莱卡当储备肉。”</p>
“喂!”</p>
听到沃西琳要对莱卡动手,帕尔默立刻精神了起来。</p>
回应帕尔默的是沃西琳的笑声,她是开玩笑的,一脚踢开这些大包小包,沃西琳伸手揉了揉帕尔默的头。</p>
“除了逃跑外,猎人其实还有别的抉择。”</p>
“什么?”</p>
“叫更多的猎人来帮忙!”</p>
沃西琳鼓励着帕尔默,伸出手,一把将他拉了起来,在他耳边轻声道。</p>
“我永远会站在你这边。”</p>
晨光从地平线的尽头升起,薄雾如同弥漫的尘埃,在阳光的映照下,具备了可视的形体,它们飘逸散落。</p>
帕尔默试着转个身子,随即身上传来隐隐的痛意,痛楚如针般扎着神经,更多糟糕的回忆涌现了出来。</p>
帕尔默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醒来,为什么醒来后沃西琳就在身边……</p>
如同生锈的机械被灌上了整整一瓶的润滑油与除锈剂,经过短暂干涩的摩擦后,机械轰隆隆地运行了起来,迟钝的思绪也在此刻高速运转,帕尔默那无精打采的脸庞变得多姿多彩了起来。</p>
帕尔默想起了昨夜最后的故事,仗着自己祷信者的身体强度,帕尔默搏得了些许喘息的时间,狼狈不堪地在走廊里横冲直撞。</p>
可惜他最后还是没逃掉,沃西琳一记过肩摔将帕尔默完全摔宕机了,然后亲了上来。</p>
帕尔默的记忆到此为止了,回忆的余音里,他像只被捕食的、受惊的马匹,狩猎者一口咬断了自己的喉咙,然后开膛破肚。</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