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记起所有记忆之时再见到红鸾，她说不清内心是什么感受，红鸾这个名字，还是当初凤芜为红鸾而取的。</p>

可她们姐妹之间，早就物是人非了。</p>

婢子在将凤芜交给红鸾之后，很快就离开了这个院子。</p>

那模样，倒是更像落荒而逃。</p>

红鸾将手上的饭菜放下。</p>

而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铃铛系在了凤芜的手上。</p>

红鸾手上也有着一个类似的铃铛。</p>

这是子母铃。</p>

只要凤芜一晃动手上的铃铛，红鸾手上的铃铛也会受到感应，她就能及时赶到小院之中。</p>

红鸾也不劝凤芜吃饭。</p>

她只是每次做好双人份的饭菜，然后放在桌上，静静的等着凤芜开口。</p>

凤芜心再硬，却是不忍红鸾与她一起受此等折磨。</p>

她吃一口，红鸾便吃一口。</p>

长久以往。</p>

红鸾成了唯一陪在凤芜身旁的人，可她因为舌头被拔，说不了任何话，正因如此，凤芜的话也越来越少，有时候甚至十天半个月都不说一句话。</p>

她双眼已然变得无神。</p>

红鸾有时候比划着手势要与她说着什么，她也只是微微点头，或者是回以一笑。</p>

再后来。</p>

凤芜手腕上出现了伤口。</p>

待红鸾发现的时候，凤芜身着洁白的长裳躺在地板上，她已是处于血泊之中了。</p>

红鸾惊恐的将她抱起，为她包扎。</p>

可凤芜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p>

她还对红鸾轻轻的笑了笑。</p>

红鸾有对付她的方法，她也有。</p>

她们一边为了对方好，一面都在做着逼迫对方的事。</p>

红鸾才为凤芜包扎好，可她一回头，凤芜又将先前包扎好的绷带扯下，任凭那鲜血不停流下，她还是笑着。</p>

凤芜盯着红鸾看。</p>

红鸾红了眼。</p>

反复几次都没能阻止鲜血的蔓延。</p>

若是再这样下去的话，主人定会鲜血流尽而亡。</p>

可凤芜就是一瞬不瞬的看着红鸾，红鸾知道凤芜想要做什么，在红鸾最后点头的情况之下，凤芜松了一口气，这一次，她任凭红鸾将她手腕处的伤口包扎好，再没有其它举动。</p>

没等到第二日。</p>

凤芜就见到了墨无心。</p>

那是半夜的时候。</p>

凤芜静静的躺在地面上。</p>

因为白日里失血过多，她又被红鸾喂了汤药，所以身体晕乎乎的，精神也没有支撑住，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p>

直到一双大手伸到她身下。</p>

将她轻轻抱起。</p>

凤芜已然醒了，只是没有睁开眼。</p>

她知道来人是谁。</p>

他身上有着淡淡的木兰香。</p>

男子将凤芜放回了床上，他要走，床上的凤芜却是突然起身，拽住了墨无心的衣袖。</p>

墨无心一顿。</p>

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p>

可这是黑夜，凤芜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p>

墨无心想了想，便也收起了脸上的不悦，可声音却依旧无比冰冷。</p>

“松手。”</p>

凤芜摇了摇头。</p>

想到墨无心看不清。</p>

便又将手拉紧了几分，因为这几个月来她鲜少说话，所以一开口，声音便有些嘶哑，她一字一字，就像是羽毛轻拂于裸露的肌肤之上，酥痒，干渴，让人心忍不住发痒。</p>

“阿影，不要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