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远伸到一半的手定格在空中。</p>

随即他挥袖，转身。</p>

“芜儿，我与你相伴那么久，倒是实在没有想到你会这般诓骗我，不过你当真以为我没有分辨出来你与她有什么不同吗？那你也太小看我了。”</p>

赵怀远的语气与之前刻意的温柔有了明显的区别。</p>

这一刻。</p>

他的声音里有了阴恻恻的恨意。</p>

“所以，你早就知道她不是我。”</p>

“我希望她是你。”</p>

赵怀远闭上双眸，昔日的欢愉浮现在眼前，他不得不承认，若那傀儡真的是小师妹的话，他该会有多幸福。</p>

今日，凤芜没有离开长流山，配合着他将这场戏演到尽头，就是为了听赵怀远解释今日之事。</p>

可现在看来，真相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p>

她缓然一笑。</p>

起身。</p>

此事说不上对错，她自觉没资格去责怪大师兄，要怪就怪造化弄人。</p>

凤芜拿起身侧的灵剑。</p>

“即是如此，大师兄以后好自为之吧。”</p>

她要走。</p>

可凤芜的脚刚触摸到青云小筑的院门，便再不能前进。</p>

她回首。</p>

不知什么时候，赵怀远又坐回了石桌旁，手里正端着一杯茶，细细品味着，只是那张脸如今虽然是笑着，凤芜却也猜不透他如今是何想法了。</p>

“大师兄，你要做的事我不拦你</p>

，你也不该拦我。”</p>

赵怀远轻轻一笑，嘴角处的笑容实在是有些牵强。</p>

他将茶杯放在石桌之上。</p>

石桌上发出了一清脆的响声。</p>

“芜儿，你该不会以为今日这局，只是针对墨无心吧？”</p>

凤芜一怔。</p>

她抬眸看向赵怀远。</p>

“自百年之前你我成了亲，你便是这六界中的第一上神夫人，也就是我的夫人，我容忍你在下界胡闹百年，可终归，这长流山才是你的家，我，才是你的依靠。”</p>

是引子。</p>

赵怀远如此了解凤芜。</p>

在遍寻不到她的情况之下，只能想出这样一个方法来让她自投罗网。</p>

凤芜自以为能置身事外，纵观全局，却未想到，当一向清明无二的大师兄运用起心计以来，无人可敌。</p>

“一石二鸟之计，大师兄还真是使得熟练。”</p>

赵怀远听出了凤芜话中的嘲讽之意，却是也不恼，他站起身，走向凤芜，声音依然清润如玉。</p>

“小师妹不要怪我。”</p>

他伸出纤细如白玉的五指，五指抚上凤芜的脸庞。</p>

凤芜侧身，躲开。</p>

赵怀远嗤笑一声。</p>

“我所做这些，不过是为了与你长相厮守，让你再也离不开我罢了。”</p>

凤芜退后几步。</p>

她躲闪的动作，让赵怀远的表情闪过几分落寞。</p>

“大师兄以为你所</p>

设的这屏障，能困得住我？”</p>

“我知晓芜儿的厉害，所以……你大可一试。”</p>

凤芜拔出灵剑，毫不犹豫的飞身斩向屏障。</p>

屏障发出清脆的回音，却也……仅此而已。</p>

几次回合。</p>

凤芜已然筋疲力尽，可那屏障结界却依然巍然不动。</p>

这怎么可能？</p>

仿佛窥破了凤芜内心的想法，赵怀远直接道：“没什么不可能的，毕竟这结界已经准备了百年，用的便是十二位上仙师傅与云奕上神所残留的元神所制。”</p>

凤芜瞪大了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