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你醒了?”</p>
凤芜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p>
经过一天一夜,其实她已经将长流山大战的事消化得差不多了,可消化归消化,她终归是难以承受,心中那浓重的悲伤几次欲将她本来的理智冲灭。</p>
“对不起小师妹,昨日我不该那么快让你接受此事,我……”</p>
“大师兄,没事的。”</p>
凤芜轻轻的摇了摇头。</p>
她的眼神还是没有温度。</p>
声音也轻的让人害怕。</p>
她仿佛一滩死寂的湖水,看不到任何生机波澜。</p>
凤芜的视线看向门外,可她的视线没有焦距,赵怀远也不知道此时的凤芜具体在看什么东西。</p>
她甚至都没哭。</p>
只是眼眶干涸得厉害。</p>
“小师妹……”</p>
凤芜越是这样。</p>
赵怀远便越是担心。</p>
“我没事的,这些,我总该要承受经历的,我早就该成长了,以前是我懦弱胆小,总是躲在阿父和十二上仙师傅们羽翼下生活,可他们终归不能庇护我一辈子,大师兄……”</p>
凤芜看向赵怀远。</p>
脸上那强撑起的笑容让人无比心疼。</p>
“至少,我还有你,不是吗?”</p>
赵怀远抱住了凤芜。</p>
而这一次。</p>
凤芜没有再推开赵怀远。</p>
“是,小师妹,你还有我,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我会一直陪着你,长流山还有我们,我们,便是五界的希望。”</p>
两人久久没有说话。</p>
而后。</p>
凤芜情绪稳定了些许之后,便主动下了地。</p>
在赵怀远的搀扶之下,她缓缓走出了院子。</p>
她视线来回扫了几圈,似乎在寻找什么。</p>
赵怀远平静的道:“小师妹,那位红鸾姑娘虽然是魔界之人,可却也是个好人,这三年来,也是她一直跟在你身边照顾你服侍你,她说你是她的主人,她说她做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她说,她要赎罪。”</p>
凤芜心蹲了一下。</p>
等着大师兄继续说下去。</p>
“她说三年之前那场大战不是她故意引起,却也是由她作为由头,她深感自责愧疚,如今见你醒来,便觉得再无面目面对你,昨日便连行李都未收拾,就急匆匆的离去了。”</p>
凤芜手抚上了门。</p>
倒是……也符合红鸾的性子。</p>
“小师妹,你若是想见她,我可想办法将她寻回来?”</p>
凤芜摇了摇头。</p>
远处苍山青翠。</p>
只是如今沧海桑田,早已物是人非。</p>
一切。</p>
早就不一样了。</p>
“罢了,随她去。”</p>
她们之间,本就不该再存有瓜葛。</p>
若不然,如何对得起长流山那惨死的数百精锐弟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