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再新跟着两个日本妓女离去,田中崇则又坐着喝了一杯茶水,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重新戴上眼镜,快步走出屋子,朝着后院的一个房子走去。那个房间内还亮着灯光,田村崇则走上去轻轻敲了敲门。</p>
一会儿,屋门缓缓打开,里面站着一个三十多岁、衣着华丽、高贵雍雅的日本女人。她的乌黑而卷起的头发,用一条丝带扎着,长长在披在后背上,白晳的脸孔上有两道弯弯的眉毛,眼睛透出了忧戚的神色。</p>
“先生,您来了!”美丽女人瞪着圆亮的黑眼珠,定定地望着田村崇则,似乎害怕,似乎企盼。</p>
“屋里有人吗?”田村崇则不动声色地反问道。</p>
女人细声地:“就我一个。”</p>
田村崇则听了连忙说:“咱们进屋吧!”</p>
美貌女人赶紧躬身将田村崇则让进屋内。</p>
田村崇则摘下眼镜,定神地凝视着她,激动地低声叫道:“云子!”</p>
那个叫云子的女人注视了对方片刻,突然张开双臂扑倒在田村崇则的怀里。</p>
两个人似久别重逢的情人紧紧地抱在一起……</p>
“云子,这些天把我忘干净了吧?”田村崇则抚摸着她的头发问。</p>
“一点儿也没有忘?”佐藤云子俯在他的胸前说。</p>
“你睡觉还像过去那样,安静得像个孩子,一动不动就是一夜吗?”田村崇则充满爱怜地问。</p>
佐藤云子眼眶里凝着眼泪说:“现在不是啦,因为你不在我身边,我的心中充满思念和煎熬。所以,晚上常常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你的消息,很是惦念和担心。”</p>
田中崇则有些伤感地说:“我就是经常告诉你我的消息又能怎样,只能是为你增添更多的危险!”</p>
云子点了点头,又接着说:“虽然为我们光复了厦门岛,厦鼓山水相连,近在咫尺,可我们无法相见,更是充满煎熬。”</p>
“中国不是有个‘七夕’节吗,在中国我们只能当牛郎与织女,你说呢?”田中崇则安慰道。</p>
云子听了感受到一股爱情的热浪透进心里,她把头靠在他的胸口上,流出感动的眼泪。</p>
云子擦了把眼泪说:“宁可做牛郎和织女,我们也不当天仙配!”</p>
田中崇则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可我们是日本天皇的臣民,效忠天皇、服从圣战,是我们的使命,我们现在别无选择。”田村崇则安慰着云子,把她扶在沙发上坐下。</p>
佐藤云子担扰地说:“中日开战以来,大日本帝国的圣战遭到了中国军民英勇顽强抵抗,陆军部提出的‘速战速决’、‘三个月灭亡中国’的计划已经无法实现,照此形势发展下去,还不知道这仗要打多久?”</p>
“现在看来,要做长期的打得和准备。”田村崇则叹了一口气又说:目前,我们进攻广州,逼近武汉,汪精卫发表“和平”谈话,向我们妥协投降,形势和战局虽然于我们有利,但同支那人的继续战争是不可避免的。支那人就是个睡着了的雄狮,要想征服他们,实现大东亚战略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大日本皇军的牺牲在所难免的。</p>
佐藤云子充满柔情地说:我不希望你死去,你要好好地活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