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的人能查到，并且特意写上，就说明这里面的事没那么简单。既然如此……”</p>

程罪合上文件，指腹按了按隐约跳动的太阳穴，“不利用一下，岂不可惜？”</p>

晋堂并不意外她说出这句话。</p>

可作为心腹，晋堂还是多问了一句：“小姐，您方不方便告诉我，您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好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p>

他一心一意为程罪，只想着让她可以过的轻松一点，所以任何程罪想做的事，他都会拼尽全力，并且确保万无一失。</p>

“做什么？”</p>

女人的头靠在沙发靠背顶端，微微仰着雪白细长的脖颈，她失神的望着头顶散发着不算特别明亮光线的吊灯。</p>

眼前，闪过手术室里那一滩滩的血，与当年她为周匪挡刀后身上出现的那一片血迹，似乎跨越了万千光阴，正在渐渐融合。</p>

耳畔，是姜祖黎之前在阁楼阳台里对她说的那番话。</p>

最后脑海中的一切，都定格在了周匪在这间客厅里，向自己下跪的画面。</p>

理智抽丝剥茧，疯狂乱窜，相互纠缠。</p>

有的形成了一根错综复杂的麻绳，有的趁机逃离她这具堪称牢笼的躯壳，逃的逃，藏的藏，总之就是不想让主人找到它们。</p>

以至这一刻的程罪，像是彻底被疯狂完全占据——</p>

“晋堂，我也想试试掌握控制别人命运的滋味。”</p>

为什么一直都是我为别人在奔波？</p>

为什么一直都是我独自舔舐伤口？</p>

她不愿意了。</p>

所以她纵容了理智的逃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