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个个各色各样的女人，有意无意的开始往周匪身边靠，演技拙劣的碰瓷。</p>

周匪似笑非笑地扶起对方，懒懒的问了句：“没事吧？”</p>

女人娇羞不已，顺势留在了他身边站着，仿佛她才是他的女伴。</p>

不远处的程罪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p>

周遭知道她是谁的，顿时露出了看笑话的眼神。</p>

“周太太抱歉，我这就去看看那个女人是谁，这么没眼力……”</p>

“不必。”</p>

程罪拉住宋太太，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周围的人都能听见：“周匪家大业大，现在的女孩儿想往上扑很正常，况且这种场合我过去，太不给我家周匪面子了。”</p>

那副淡定的气场，全然没把那些妖艳贱货放在眼里。</p>

周围刚刚还在看热闹的女人们，顿时收来了各自丈夫的眼神。</p>

他们仿佛在说：看看人家周太太的涵养与气度！</p>

程罪自然知道那些太太们被嫌弃了一遭，她一点反应都没给。</p>

想等着笑话她？</p>

下辈子吧。</p>

可表面再淡定，心里的钝痛并没有因此消减。</p>

她就那么看着周匪与别的女人和颜悦色的交流。</p>

按理说她应该走的，应该不看的。</p>

但她真的很久很久……没有看见那样爱笑的周匪了。</p>

她犯贱又贪婪得想多看几眼，也不知道以后他还能不能这样笑得出来了。</p>

觥筹交错，夜色落幕。</p>

就在周匪忍着恶心跟面前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人交流的时候，腰后出现了一只手。</p>

他垂眸。</p>

程罪的靠近显然惊讶到了他，没等他问，她便开了口：“看上这位小姐了吗？喜欢的话，一会儿就可以把她带回家，我把卧室腾给你们。”</p>

“程罪……”</p>

女人忽然贴近，像是在叮嘱：“体面我给你，但你要知道分寸。”</p>

“那你就可以跟别的男人笑吗？”周匪突然有点孩子气。</p>

程罪蹙眉：“我什么时候跟男人笑了？”</p>

“就刚刚进来的时候。”</p>

程罪忽然想起进入会场有人不小心撞到了她，别人道歉，她给对方回以微笑的那一幕。</p>

“你别犯病，一个不认识的人你也往我头上按？”程罪骂他一句后转身就走了。</p>

月光顺着窗户跑到了两人身上，周匪保持着刚刚那个姿势看着走开的女人。</p>

其实在来之前的车上，程罪最后的那句话只说了一半——</p>

“很多人问过我，我们过成如今这样还有什么意义。”</p>

她当时回答别人——</p>

“意义？”</p>

“路我给他铺，无论多少个春夏秋冬，只要他肯来，那就是意义。”</p>

这个吵嚷的夜晚持续到了深夜。</p>

程罪在跟那群太太推杯换盏，笑里藏刀的对话时，就被人拉着手带走了。</p>

“干什么？”</p>

周匪好像突然就抽了风。</p>

在场的人也没人敢拦或不满，宋家夫妇还以为是招待不周，惹得这位不开心了，连连跟着道歉赔礼。</p>

一路出来，他才说：“回家。”</p>

“好好的怎么又要回家了？”程罪身心俱疲。</p>

周匪手指弯曲敲了敲表盘，特别烦躁：“在这儿耗了几个小时了，你不是向来十一点之前就要睡觉？”</p>

程罪有点茫然。</p>

自从嫁给他，她就没有在凌晨前睡过，所以他到底是有多不了解现在的自己？</p>

上了车，程罪勾唇：“周匪，你的关心总是这么隐晦。幸好我还没老年痴呆，不然怕是很难感受的到。”</p>

周匪的关心特别拧巴，好像关心她犯法一样。</p>

但她知道那不是周匪的错，只是‘成长’这只怪物，就是会把孩童们的直白纯粹偷走扔掉。</p>

不止是周匪，就连她也没有挡住那只怪物的盗窃行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