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你会跟我走吗？</p>

冯驰静静看着她。</p>

季云苏回视着，眼里是自嘲，是苦笑。心里是猫爪似的难受。</p>

这样出乎意料的场面，她想不通，也无法理解，更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何种心情、何种办法来应对。</p>

仿佛铺天盖地的网围了过来，她无路可逃。</p>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更不知道何德何能才会让这些人不远千里而来。</p>

季云苏咬着舌尖，轻微的刺痛，将她拉回了现实。</p>

“请你放手。”她垂着眼，语气冷淡，“影响不好。”</p>

庄晏抱着她的手微微一颤，抬头，脸上再也看不到半点冷漠，有的只是茫然、无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渴望得到大人的原谅。</p>

季云苏心头狠狠一缩，眼泪差点又控制不住，她别开眼，看向站在角落的卫存，“卫警官，麻烦你帮个忙。”</p>

她这一声，成功将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卫存身上。</p>

卫存愣了一瞬，才默默走过去。</p>

“放手。”他以一个人民守护者该有的态度，抓住男人的臂膀。</p>

庄晏面上的情绪转瞬即逝。</p>

他松开手站起身，立时比卫存还要高出几寸，自上而下的凝视，不带任何表情，也因此显得冷冽，漠然。</p>

压迫感扑面而来。</p>

卫存咽了咽，毫不示弱地盯回去。</p>

庄晏却眉眼移开，不再看他，而是落在季云苏的面上，目光再次变得柔和：“跟我回去。”</p>

季云苏忽地就一笑。</p>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往院子里走，淡然道：“远道而来都是客，进来坐吧。”</p>

傅廷阳就站在门框里。</p>

他并没有要动的意思，季云苏穿过小门时，羽绒服从他敞开的大衣边滑过，带起一些静电，大衣跟着羽绒服移了两分，才又滑落下去，像是恋人的手，黏合后又一寸一寸分离，拉着丝。</p>

傅廷阳看着被扫乱的衣摆，目光从她光洁的下颚一瞬流转，而后站直了身，捏着大衣的腰际位置理了理，“茶已经喝过，我就不打扰了。”</p>

转身之际，视线与后方的人撞在一起，他也不在意对方眼里的冷漠，笑眯眯的颔了颔首算作招呼，再擦肩而过。</p>

还坐在车里看戏的金安伸长了脖子。</p>

助理问道：“副局，要进去吗？”</p>

金安推开车门，风雪立马吹过来，冷得直哆嗦。</p>

他也是有身份的人，大老远地过来，只躲在车子里多没面子。</p>

云来香面前的街道上，一辆又一辆不同的豪车开始移动，均匀又规整地停在路边，最后司机或助理们一个接一个熄火。</p>

世界只剩下扑簌簌的雪落声，和隐隐约约的各方讨论声。</p>

陶桂红叹了口气，勉强对卫存笑道：“卫警官也进去坐会儿，这么冷的天，喝口茶暖和暖和。”</p>

卫存掩饰着眼底的黯色，“不了，还要巡逻，下回再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