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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半,庄晏回到家。</p>
家政妇闻声连忙去把房门的锁打开,又问:“在餐厅吃还是在房间里吃?”</p>
“送去房间。”庄晏在玄关处换了拖鞋,然后去另一间房换了套衣服,等收拾完来到季云苏所在的屋子,家政妇已经在床头摆了一张移动餐桌。</p>
饭菜都备齐,家政妇识趣地退了出去,“你们慢吃,我就先下班了。”</p>
季云苏拿起筷子。</p>
经过一下午的平复,她现在已经心平气和。她不是那种遇事就要歇斯底里或者非要吵个面红耳赤的人,从小在辱骂和争吵中长大的她,稍微声音大点,就会太阳穴紧绷,耳朵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揪住。</p>
一顿饭,在沉默里吃完。庄晏收拾了碗筷,又拿了漱口水递给季云苏,等她漱完口,又去打水要给她擦身体。</p>
之前她卧床时,都是他在擦洗。</p>
季云苏失去了那层契约的纽带,却是再也无法坦然面对这件事。仿佛,一切的靠近,都不再有理由,都不再正大光明,都不再合理。</p>
“我们谈谈。”她叫住人,“你心里怎么想的?对你而言,我的离去应该不会给你造成任何不便。”</p>
她甚至想过,是否她的离开又牵扯到什么利益,所以才不准她走。</p>
庄晏背影顿了一息,走进浴室,不多时,端着一盆热水出来。</p>
“你受伤,我有责任照顾你到伤好为止。”</p>
伤好,那都是四五个月后的事了,绝对不可能。</p>
季云苏捏着拳,吐了一口长气,平静地看着庄晏。</p>
“我的腿完全康复要到明年去了,这几个月你打算以什么身份来安置我?你说过你结婚在即,有新婚妻子,家里却住着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这又算什么?</p>
而且你我约定好只有三个月的陪睡关系,现在关系结束,为了避免我们双方困扰,理应不再产生任何交集,再留我四五个月,不做炮友难道要跟我做朋友?”</p>
他难道就不该对她的果断离去而感到高兴吗?她若死活要纠缠,那才应该头疼吧。</p>
庄晏眼底倏地寒气升腾,语气逐渐冰冷,“除了这些,你就没有其他话可说?”</p>
季云苏心头一撞,发着颤。</p>
她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我们之间,除了合约,还能说什么?”</p>
庄晏心底像是生出了一头巨兽,一整天都在吞噬他的理智,到这一刻,彻底将他吞没。</p>
他猛然掀开被子,翻身上床,修长有力的大腿横跪在季云苏的两腿之上,垂着眼,带着比往日更浓的冷漠。</p>
“既然只有合约,那如你所愿...”</p>
他前倾几分,一手抓着季云苏的手腕抵在床头,一手擒住她的下颚。</p>
两人面对着面,近到呼吸可闻。</p>
他压在季云苏的耳边,舌尖轻轻一探,似笑非笑,“距离合约结束,不是还有几个小时,就这么浪费了,岂不可惜。”</p>
季云苏立马明白他要做什么,又惊又怒,挣扎着偏过头去,怒斥道:“你...我还受着伤,你不能这样对我。”</p>
庄晏嘴角噙着凉笑,“我按照合约规定办事,怎么,这点毅力都没有,只差最后这几个小时,就想不干了?”</p>
他呼吸下移,微微张口,咬上季云苏的脖颈,舌尖打着转,再用力一吮,一团粉色的樱花落下。</p>
“我会注意你腿上的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