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苏的耳根和脖子很敏感,她微微向后缩了缩,脸还是不可控制地红了。</p>
浑厚绵长的呼吸顺着她的脸侧,一路游走到她的鼻息。</p>
两人的目光交融在一起,庄晏视线下移,落在她光洁小巧的鼻尖处。</p>
他微微俯身,将那一滴晶莹剔透的汗珠吮吸。</p>
温热的触感羞的季云苏不知所措,她的后背靠着床头,退无可退,纤长的睫毛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像是一只被困住、想要振翅逃走的蝴蝶。</p>
庄晏却放开她,手上的按摩也停下来。他垂着眼,将药箱仔细收拾好。</p>
“以后每日三次,尽量不要出门,如果一定要出门,就穿长裙,见了阳光容易沉淀色素。”</p>
季云苏咽了咽,有些愣,小声嗯着。</p>
这时,家政妇的嗓子从外面嚎进来,“两位律师吃饭了。”</p>
庄晏将药箱放回床头柜,抱起季云苏出去。</p>
......</p>
季云苏在家里呆了一周,没有出过门,也不知可以去哪里,整日整日的不是躺在床上看书,就是躺在阳台上困觉。</p>
许是庄晏盯着的缘故,她一日三餐都很丰盛,这一周竟然有点吃胖了,明显感觉内衣变紧。反正在家,她索性就挂空,竟因此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放快乐。</p>
当然,也有不美好的,比如一日三次的苦口中药,一日三次的推拿按摩,庄晏每一样都没落下,督促她喝药,认真给她按摩,前者是口苦,后者是心苦。</p>
为什么总要一边无心无情让她不敢有半分奢想,一边又百般体贴让她越陷越深,这让她,如何坦然淡定地离开这个家;又要多长时间,才能忘记他的这些温柔体贴。</p>
他现在的每一份温柔,对她来说,都是毒药,每多一分,她就中毒深一分,如何不苦。</p>
“恢复得很好,但注意不要用力,拐杖还要继续用,三周后才可以下地走路。另外要穿宽松的拖鞋,袜子这些都不要穿。”杜医生叮嘱道。</p>
季云苏看着自己的脚,指甲上还有乌红的淤痕,看着很是丑陋。</p>
“谢谢杜医生。”她仰头道。</p>
杜医生又看了看她腿上的疤,点点头,“疤痕恢复状态也很好,去疤药继续用,要用半年。”</p>
半年,季云苏想着自己有那么多,半年应该是够用了。</p>
庄晏将杜医生送出去,两人或许是聊了些什么,总之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回来。</p>
季云苏已经换好衣服收拾了包,“大后天就是我妈妈做手术的日子,我这两天要去医院陪她。”</p>
庄晏拿起靠墙的拐杖,然后又要去抱她。</p>
季云苏抓着包往后跳了一步,垂着眼,“不用了,没有石膏轻松了很多,我自己走。”</p>
庄晏直接无视她的话,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来,平静的嗓音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这样更快。”</p>
季云苏心里揪着难受,看着他冷峻刚毅的侧脸,深刻到像是随手就能画出来。</p>
庄晏走了一步,却忽然低头看着她,然后又将她放下来,走去衣帽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