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上楼打了下班卡,季云苏“突然”想起明天要见客户的文件没有整理好,便让凌菲他们先走。</p>
杨飞劝她,“这么晚了,你把资料带回去再弄也行,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p>
季云苏看着黑漆漆的办公区,一时犹豫着没说话。</p>
凌菲没好气地推着杨飞走,“人家苏妹儿不想带回去做,你管那么宽干什么。”</p>
张甜也知道些内幕,识趣地没说话,去按电梯。</p>
杨飞很不解地看着二人,突然觉得女人之间的友谊真奇怪。</p>
他不想让季云苏一个人呆在这里,然后大半夜的在街上疾步回家。自从转去非诉部后,他就时常加班,那种夜深人静,到处都黑灯瞎火,唯独自己办公电脑的还亮着荧幕光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p>
“一起回去吧,我们都走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像什么话。”他还在劝。</p>
凌菲翻个白眼,直接道:“那你们俩先走,我在这里陪苏妹儿,她没有笔记本电脑,回去也弄不了,我电脑坏了开不了机。”</p>
季云苏看了眼手机时间,十点五十五,聊天软件有两条未读消息,是他发的。</p>
「在哪?」</p>
「早点回」</p>
她绵长地吐出一口气,忽然道:“这么晚了,不想加班,走吧。”</p>
凌菲和张甜面面相觑,不理解。倒是杨飞点头道对,“明天再弄不迟。”</p>
电梯下行的过程中,季云苏给庄晏回了一条消息:「我今晚在公司福利房睡」,然后关掉手机,听着其他三人说说笑笑。</p>
收到消息的庄晏,看着手机屏幕里的小绿点,渐渐从几十米,变成了几百米。</p>
他紧紧绷着唇,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碍眼,即便房间已经空得不能再空。</p>
......</p>
季云苏消息发出去后,还是有些担心,她第一次做出这种“叛逆”的事,合约上也规定过,关系存续期间,她要住在他家里。</p>
她不知道自己的任性会不会惹他生气,此前就有两次他生出撕毁合约的念头。</p>
他还会逼自己吗?季云苏一边担心,一边生气,一边又隐隐后悔。只有一个月了,她这时候闹脾气,是不是太矫情了。</p>
可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他除了补偿还是补偿,仿佛她真的只是个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物品,仿佛她的情绪用金钱就能安抚,仿佛她不需要人格。</p>
比起庄震天,她甚至更气他。</p>
直到走出大厦,也没有收到他的回信。</p>
季云苏索性不去看手机,大不了等他真生气了,再去服个软。</p>
她就带着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回到了阔别两个月的福利房。</p>
两个月没住,房间里已经积满了灰尘。好在床上用品都放在衣柜里,也不用清扫,至于其他地方,她现在也没心情管。</p>
凌菲站在门口,见她真的要在这里睡,也没多问什么,上前帮着一起铺床。</p>
床上铺好后,凌菲又去冰箱拿了两瓶鸡尾酒饮料,“喝吗?”</p>
季云苏道声谢,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一大半,透心凉。</p>
凌菲去睡觉了。</p>
季云苏洗漱完也爬上床,她最后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二点。</p>
关灯,睡觉。</p>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气味,她听着自己心跳重重地鼓动着,甚至渐渐还产生了一种自己都被带着震动的错觉。</p>
也不知过了多久,季云苏再次睁眼,翻个身,拿起床头边的手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