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认为原告手里的高价材料合同系伪造？”杜婷直接问吴海，毕竟吴海此前发声，也是这么认为。</p>

不过吴海的回答却让现场众人都诧异了。</p>

吴海看了季云苏一眼，才道：“原告手里的高价合同是真的，我手里的低价合同才是假的。”</p>

杜婷自信满满的表情下也是懵了一瞬，什么情况，吴海直接承认自己伪造合同了？</p>

她心里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所以你承认自己伪造了低价材料合同，是不是？”</p>

吴海回答得很坚定，“不是。”</p>

杜婷皱了皱眉，但也不在这问题上继续纠结，因为她有王牌，绝对会将这个帝国律所的律师打得爬不起来。</p>

她申请证人入场。</p>

吴海看到证人的那一瞬，惊愕不已。</p>

他慌张地看向季云苏。</p>

季云苏却给他一个安定的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p>

来人站上证人席，宣读了誓词，然后杜婷才问：“请问你和被告是什么关系？”</p>

证人有些怯怯地看了吴海一眼，小声道：“我曾就职于吴老板的工厂，担任行政秘书一职。”</p>

杜婷继续问，“被告当年与原告签订合同的时候，你是否在场？”</p>

证人摇头，“我没在现场，合同是吴老板签的。”</p>

杜婷再问，“那你当时在哪里？”</p>

“我在会议室外的走廊里坐着。”</p>

杜婷挑衅地看了季云苏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得意，“关于当时的签约合同，你是否有直接看到或者接触到。”</p>

证人唯唯诺诺，踟蹰了一瞬，才点头，“和吴老板回去的路上，我看了一眼。”</p>

“你看到了什么？”</p>

证人一脸的为难，却还是道：“我看到的是高价材料清单，当时我还在想，以工厂当时现有的条件，生产会有困难。</p>

后来吴老板贷款买了很多新型设备，我就没多想，直到有一天吴老板把合同给我，让我去和工头核对材料的时候，我才发现合同变了。”</p>

陪审团包括吴海在内，都惊了。</p>

吴海更是忍不住，“你当时既然看到合同变了，为什么没说？”</p>

法官皱眉制止，“被告安静。”</p>

季云苏按下吴海，示意他先别说话。</p>

吴海烦躁的抓头，不知道到底是证人在诬陷自己，还是当时她真的发现了异常，可让他更想不通的是，如果当时真的发现异常，为何不说？如果说了，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事了。</p>

杜婷斜睨了季云苏一眼，又继续问，“你既然发现了合同有异常，为什么装作不知道？”</p>

证人垂着头，“我当时只是个小小的行政秘书，我挺怕的，而且跟我也没有关系，我担心自己提出疑问会有不好的事发生...”</p>

“反对，证人证词系假想，不具备证词效力。”季云苏适时制止。</p>

法官同意，让证人重新措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