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觅回到漓央宫的时候,裴云殇已经离开。</p>
裴衫刚睡下,十安带着一封信笺走了进来。</p>
“阿姊,这是主子让我交给你的。”</p>
柳觅拿过,打开看着上面的内容。</p>
裴云殇这次算是违抗圣命回来的,漓央宫自然是不能多呆,加之娄赟赟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所以他留下对下一步计划的规划,以打消她担忧的心情。</p>
柳觅看完,悄摸放在了枕头下,侧头看着身边酣睡的裴衫。</p>
今个的事情洲帝其实心里门儿清,能这般处置娄赟赟也算是应允了之前她柳觅的请求。</p>
只是以后可能要苦了裴衫。</p>
“衫儿。”柳觅伸手摸着裴衫的面颊:“往后希望你不要怪阿娘,我和你阿爹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够一生顺遂。”</p>
翌日。</p>
柳觅把裴衫唤起来,吃了早膳之后,照例给他号脉。</p>
几日的调养裴衫的身子是好了不少,可是因为断肠草毒素强烈,孩子的身子不如大人,现在稍微一染风寒,他的就容易卧榻不起。</p>
柳觅看着面前乖巧,却没了往日欢悦的裴衫,摸了摸他的头,把他交给周嬷嬷之后,带着十安朝宫外走。</p>
古宁塔就在金城北郊,是专门关押犯了重刑皇族的地方。</p>
柳觅带着皇后的手令,顺利见到了娄赟赟。</p>
不过是过去了一晚上,娄赟赟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褪去了光鲜亮丽,一身囚衣污秽和金城大街上的乞儿没有什么分别。</p>
“娄赟赟有人来看你。”小狱卒丢下一句话,对着柳觅一拱手,离开。</p>
娄赟赟窝在角落,听到有人叫她,怒不可遏的站起身,咆哮道:“不过是个看牢房的一条狗,竟然敢直呼本郡主的名讳,我是南岳国的太子妃,太子妃!听到了没...”</p>
她的话,在看到柳觅的那一刻戛然而止。</p>
柳觅淡淡的睇了她一眼道:“怎么,不继续喊了?”</p>
娄赟赟道:“你怎么来了?”</p>
“我不能来吗?不然你觉得一个阶下囚,谁会来看你?”柳觅反问。</p>
“柳觅!”娄赟赟容易被挑唆,柳觅不过一句话,惹得她怒不可遏的想上前掐住她的脖子,只是,她身后挂着铁链,才走了没几步就被原扯了回去。</p>
柳觅把面前的一切尽收眼底,默不作声。</p>
娄赟赟指着她道:“我知道了你就是来看我如何窘迫的,现在你看到了可以回了?”</p>
柳觅眸眼一厉,一把扯过娄赟赟的领口,看着铁链在她的手腕处勒出红痕,道:“娄赟赟,我可没你想的这么无聊,你性子张扬跋扈,做事阴狠毒辣,能有今日的结局,是你自找的。</p>
如果不是南岳国的律法在,就你对裴衫做的一切,早都够我千刀万剐的!”</p>
说着,柳觅一松手,娄赟赟踉跄了几重重跌倒在地。</p>
娄赟赟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说过,她也气不过站起身:“柳觅你别得意的太早,我在南岳国的事情,不出几日就会传到我父王的耳朵里。</p>
就算我再如何的不堪,到时候南岳国还不是得乖乖放人?”</p>
“你父亲?”柳觅笑了道:“原来你之所以有恃无恐,是因为你仗着娄于能护着你啊。”</p>
“不然呢?也不知裴云殇看上你什么,论出身你哪点比过我?”娄赟赟嗤问。</p>
柳觅道:“既然郡主到现在还在做你的春秋大梦,我倒是不介意,把你的梦碎了。”</p>
“你什么意思?”娄赟赟心中隐隐觉得不安。</p>
“娄于早都不是北狄的王了,现在的北狄王是娄俟。”</p>
“你说什么?不可能!”娄赟赟瞪大双眼,满脸都是诧异。</p>
柳觅轻笑一声:“怎么,不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