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诉本宫,明明柳觅已经被大理寺严查审办,为何今个她一大早毫无征兆地就被放了出来?”皇后王婉儿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p>
昨个,她还想着,等柳觅的罪责做实了裴云殇被拉下马,陆棋便不再是威胁,今个一大早轻水送来大理寺放人的消息,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把柳觅送进去的步惜烟做了什么手脚。</p>
“不知道,小女真的知道!”步惜烟被皇后瞪得,头都快埋进青石板砖里,她深怕皇后一个不高兴,就要了她的命。</p>
王婉儿死死盯着步惜烟领口下露出的细滑脖颈,抽出头上嵌着金玉宝石凤雕发簪,正想着从哪里下手能做到快狠准,殿门在这一刻被敲响。</p>
“皇后娘娘,王大人来了。”</p>
王婉儿迅速收回发簪,理了理气,对着步惜烟道:“滚!”</p>
步惜烟得了赦,对着王婉儿再次磕了几个头,跌跌撞撞地走出凤鸾殿。</p>
王變看着擦肩而过的步惜烟,直直走进凤鸾殿。</p>
“父亲下朝了?”王婉儿上前询问。</p>
自打锦州和西州的事情过去,往日不喜早朝的洲帝,最近变得格外勤勉,基本上隔三岔五就会召集群臣上朝。</p>
王變褪下官帽坐在王婉儿对面道:“是,今个朝中事情少,就下得早了些。”</p>
“那父亲找婉儿可是还有什么事情要说?”王婉儿问。</p>
王變面色沉重道:“今个皇上下了诏令,命驻守在锦州的花渝回京了。”</p>
“什么?”王婉儿惊得站起身子。</p>
花家如今的当家人花猛一直都是支持太子党的,这个王婉儿并不担心,可是下一任的当家人花渝就不一样了。</p>
这个花渝自打小时候生过一场怪病之后,人的性格就变得格外古怪,不被礼法所束缚不说,为人更随心所欲,净说一些旁人无法理解的论调。</p>
当年若不是因为他嘲讽洲帝说他净做长生的白日梦,也不会惹得洲帝一气之下把他发配戍守边关。</p>
如今洲帝让他回来,那就是原谅他了?最近皇上的作风越发让人摸不着头脑。</p>
“花渝在边陲这些年,王家没少派人拉拢,可是都是无疾而终,如今他回来,我们势必要多加小心。”王變提醒。</p>
“那是自然。”王婉儿眯紧凤眸,道:“花洛洛还在我们手中,本宫适时会提醒着太子好生对待着,花渝的软肋就是他这个妹妹,本宫想再如何他都会掂量一二。”</p>
“说到太子,我便想起那柳觅,你可知道皇上为何要突然赦免?”王變问。</p>
王婉儿听到家父问这个事情,面色一沉,摇摇头:“这个本宫属实不知,也曾向皇上身边的几个近侍打听,他们只是说皇上召见了一次鲁国师就改了主意。”</p>
“哦?”王變闻言也越发的不解了。</p>
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摸透鲁纵这个人,说他是姜妃的人,在锦州之事上,他又承了池家的风,陷裴云殇于不义,说他支持太子,他又在帮衬柳觅。</p>
这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p>
“或许,他真的只是个世外高人?”王婉儿走到王變身边试探猜测。</p>
王變冷笑一声,道:“婉儿在宫中这么久,怎能说出这般天真的话?</p>
真是世外高人?早都羽化升仙了,还会进宫甘愿俯首称臣?”</p>
王婉儿面颊一红,有些哑口。</p>
王變扫了她一眼,又问:“我方才进来,见婉儿宫中有一满脸是血的女子离开。</p>
瞧那女子面熟,可是步家庶女?”</p>
王婉儿回答:“正是。”</p>
王變覆手道:“既然柳觅的事情发生变故,我们再不能给人留下把柄,婉儿懂为父的意思吗?”</p>
“自然!”王婉儿颔首道:“父亲放心,她步惜烟能出得了这个宫,也出不了这座城。”</p>